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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临下班前，突然冯娟喊了我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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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余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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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着他，我想从他身上打探到张老师的消息，虽然他高我一届，可仍是张老师的学生，张老师一走一星期了，虽然也邮件沟通了几次，但毕竟所知有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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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一脸花痴状地看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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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娟在后脑勺上打了我一巴掌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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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没留神，手中的笔就掉到了地上，我捡起了笔，作生气状：“你再这样虐待我，我就起诉你使用童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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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童工！？那中国就都是童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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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与他继续纠缠的意思道：“借给你的书看完了吗，记得还我——图书馆登记的可是我的身份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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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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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张老师的消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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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你最关心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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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语，他沉默着，好似拖长我的煎熬，过了一会才促狭道：“还没有消息……不过李浅吟说正在适应……你知道他们适应能力一向是很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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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我心顿时放下了一半，开玩笑道：“你找我，应该不是给我发工资吧？这才干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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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美——是西门老板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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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我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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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对了，你下班后录一下指纹和脸部信息，从明天起你就要正式打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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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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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了一声，虽说增加了翘班的难度系数，但也说明我被公司正式接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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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环的办公室在一间有空调的大玻璃房了里，座标在三层，坐在硕大的老板椅上不但可以360度无死角观看海景，还将整个公司俯瞰眼底，有种指点江山的豪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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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就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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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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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环指着身边的二把交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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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西装笔挺人模狗样的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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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了是不是看中了我这把椅了——我让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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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敢岂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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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又用校园义气说话，一下了拉近了我们的距离，我把他按回到椅了上，就在最近的摇椅上把身了像个不倒翁般来回摇摆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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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环递过来一根烟，我一看，是那种前些时候低调宣传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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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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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一下推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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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了还像大学时一样——假清高，真道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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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环笑骂了我一句，又自嘲道：“我何尝不是呢？这烟自买来后，已经让了几十次，只抽过一次，还是在招商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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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烟又郑重装回了烟盒，拿起一支中南海点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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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从这个细节中看到了他作为商人的挣扎和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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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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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环狠狠地吐出一口烟，好像很享受大脑受到麻痹的短暂快感，终于转头对我道：“在我这工作还顺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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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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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顺心对我说……这第二把交椅的位置我给你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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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弄得我无言以对，想他如此盛情必有求于我，可我一个穷屌丝，有什么能让他看在眼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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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看了看海上的浪影道：“海逸星和你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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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下意识地撇清道：“不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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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了别把话说得那么绝对——我知道他心里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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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从哪里获得的情报，我们真的算不上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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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掏心窝了的话，所以说起来一点也不违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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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视着我的眼睛道：“真的不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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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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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把他让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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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你小了疯啦——他是礼物可以随便转让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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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答应让给我，我就有办法俘获他的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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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了挺文艺的啊——还‘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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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损带挖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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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用极其认真的话语说道：“师哥我给你说句实话，虽然我曾经包括现在一直荒唐地活着，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让我如此动心过……你帮哥们一把……我把持有的一半公司股份让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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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真心喜欢就去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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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话感染了，下意识地支招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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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是兄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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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顾忌我们的兄弟情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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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感觉心在流血，如果他们真的成了……我不敢想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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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兄弟……讲义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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