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拾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他与谈亦已经默不作?声地达成了协议,轮流扮演越辞,然后来陪伴觉舟。
进入夏季后,白天要比以前热,不仅人类容易发困,丧尸也?很少出来游晃,基地里年轻人的训练任务减轻不少,季拾基本上是医院住宅两头跑,白天照顾越辞,晚上扮演越辞陪觉舟一起睡觉。
系统通知觉舟,他体内的丧尸病毒快要生效了。
为了赶业绩,觉舟越发黏越辞了,恨不得把自己是个粘人精写在脸上。
恰巧就在最近,基地举办了一次联谊活动,地点选在基地一个别墅里。觉舟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参加活动,但因为越辞也?去,所以不得不跟着去参加。
夜晚人工月亮通明,一群人聚在别墅花园里喝酒聊天。
觉舟跟着季拾一起站在角落,旁边忽然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直奔觉舟:“请问您是顾先生吗?”
“您好,我是。”觉舟回答。
“太好了,”中年男人表情激动,“我终于见到您了。”
觉舟还以为自己吃软饭的事情要被谴责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怎么了?”
中年男人急切地介绍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他有一个很美好的家庭,妻子和女儿都是很温柔的人。末世降临时,他的女儿才四岁,他刚觉醒异能,没有保-护好女儿,导致女儿目睹了许多血腥的场面,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阴影。
“所以……?”觉舟不解。
这种要治疗心?理?问题的,应该去医疗中心啊,觉舟什么都不会。
中年男人道:“我女儿以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画画,我想请您去教她画画,一天五十晶核、不,一百晶核!”
啊……
其实中年男人不付薪酬的话?,觉舟也?会答应的。
但是他既然主动要求支付薪酬,觉舟只好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两人商谈了一下小女孩的具体情况。
父母已经找过心?理?方面的医生帮小女孩看过了,可小女孩还是不愿意见外人,每天都呆在家里,所以只能
由觉舟去他们家。
中年男人再三表示感谢,约定好时间地点后,跟觉舟道别。
说了这么多话?,觉舟好渴,询问得知桌子上的透明液体能喝后,就端起来咕噜咕噜。
味道不对,好像是酒。
觉舟变了脸色,险些将吞咽下去的液体吐出来,又因为是在公共场合,硬逼着自己吞咽下去。
季拾以为觉舟喝酒呛着了,拍了拍觉舟的背,关切地问:“顾先生,你没事吧”
觉舟眼泪都呛出来,边咳边说:“没事。”
他们俩躲的地方不对,很快被注意到了,一群年轻小男生闹哄哄走过来,兴高采烈地向觉舟和季拾打招呼,围上来说话?。
其中一个小男生带来了首领的消息,要季拾离开一趟。
临走时,季拾警告似的指了指温书羽的鼻子,让他帮自己看好觉舟。
觉舟酒量不好,只沾了半杯酒,脸上就泛起红,现在看人的眼都是花的,迟半响才意识到季拾离开了。
小男生们还闹哄哄说着话?,见觉舟一直保持着同一个表情,才意识到不对劲。
“顾先生是不是醉了?”旁边有人问。
温书羽扫了眼人群,皱了皱眉:“我送顾先生去屋子里呆着吧,外面人好乱。”
路过的人有注意到觉舟情况的,停了脚步。
“没事,我吹吹风,一个人休息一会儿就好。”觉舟醉得厉害,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这怎么行。”温书羽态度难得强硬了一次,带觉舟去附近的别墅里面休息。
别墅里面人很少,都是酒喝醉来休息的。
想起觉舟要吹风,温书羽领着他去了别墅二楼的阳台。
阳台上挂着吊椅,觉舟先坐了。其实吊椅面积够两个人的,但温书羽想都不敢想,局促地站在旁边。
温书羽:“顾先生,您现在舒服一点了吗?”
“……嗯。”过了几秒,觉舟才回答。
他实在醉得厉害了,眼睛里蒙了层湿漉漉的水光。
温书羽克制住帮觉舟擦眼泪的想法,嗓音有些干哑地说:“顾先生,我先下去啦,您坐在这。”
觉舟:“好。”
温书羽急匆匆下了楼,找了个能看到阳台上觉舟的地方,端椅子坐着。
既然顾先生想一个人呆着,温书羽就不愿在旁打扰,远远看着就行。
“温书羽。”旁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温书羽热情地回应了对方:“谈教授,好巧!”
谈亦注意到了二楼的觉舟,也?端了把椅子在温书羽旁边坐下,温和笑着跟温书羽聊天,“你怎么在这,不去跟他们玩。”
“季哥托我看着顾先生。”温书羽坦诚回答。
……
刚跟首领交流完的季拾赶回来,在角落处找到温书羽,连一个招呼都没跟谈亦打,揪住温书羽的衣领问:“顾先生呢?”
温书羽:“楼上,就二楼阳台,你自己看。”
季拾松开,快步上楼,道歉都没。
“臭脾气。”温书羽小声吐槽。
又一个人走过来。
“越哥!”温书羽惊喜地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只隐隐听闻越辞回来的消息,并不知道越辞失忆了,惊喜交加地打招呼。
越辞平静地点了点头,坐到另一只空椅子上。
他记不得眼前热情打招呼的少年是谁,于是选择沉默相对,一言不发。
病房里实在太闷了,是医生建议他出来走走的。
但是越辞想不到有什么要做的。
又感觉自己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没去做。
因为越辞平时待人就是这个态度,温书羽一点都没发现不对劲,继续跟谈亦聊之前的话?题,“谈教授,你说的那个病人……咦,你很开心?吗?”
谈亦像是遇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一直弯着眼笑,“没有。”
楼上的季拾一进阳台,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扔到一旁。
觉舟迷迷糊糊看见对方的白衬衫,就当对方是越辞,伸出手攥住季拾的衣角,小声喊着越辞的名字。
季拾没反驳,托着觉舟的下巴问:“醉了吗?要不要喝水?”
他声音太小,觉舟没听清,将耳朵往季拾的方向靠了靠。
酒气将耳垂熏红,很漂亮的颜色。
季拾忍不住,张开嘴,轻轻咬了一下觉舟
的耳垂。
不疼。
又麻又痒。
季拾长了一颗小虎牙,看见觉舟攥住自己衣角的手在颤抖,还当是自己将觉舟咬痛了,慌忙道歉。
按照越辞的性格,这个时候应该会停下来,不再去碰觉舟。
但是年轻人嘛,难免就血气方刚一点。
季拾鬼使神差地,轻声问觉舟:“疼不疼?”
被酒精麻痹了大脑,觉舟一时没反应过来季拾是什么意思,睫毛上沾着一点薄薄的泪水,就这样含着泪望着他。
听系统在脑海里的提醒,觉舟才意识到对方在关心自己,于是轻轻问:“嗯?”
季拾将他的回应当作?是肯定。
于是他倾身向前,双手箍住觉舟的下颌,含住觉舟的耳垂,又舔又亲。
就像是居住在野外的狼一样,用舔舐的方式来安抚伴侣。
……觉舟的耳垂被弄得更红了。
他不明显地进行反抗,用力往下抓季拾的衣服,最?后忍不住了,将唇瓣咬出牙印,碎着声音说:“越辞,不要。”
作?为一个合格的粘人精,在暗恋对象靠近自己时,应该开心?地迎合,而不是反抗。
醉得神?智糊涂,还想着要敬业的觉舟心?想。
不远处的温书羽早在季拾登上二楼阳台的时候,就站直了身体,目睹了季拾抱着觉舟又亲又舔的全过程。
草。
这是在干什么?
温书羽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
异能者视力?比普通人好无数倍,他很快就发现,季拾在嘴含觉舟的耳垂,觉舟不仅没有抗拒,还红着脸软着腰任由季拾亲。
“狗屎。”温书羽想冲上去暴打季拾一顿,又想起自己根本打不过对方。
他连忙看向越辞,想让越辞去管管季拾,“越哥,你看……”
越辞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
温书羽愣住。
按理?说,撞见季拾轻薄顾先生,越辞不该比他反应更大吗?往日里有人多看顾先生一眼,越辞都能半天冷着脸。
“越哥,你没看见吗?”温书羽问。
“看见了。”越辞回答。
那为什么,
没有反应呢?
谈亦饶有兴致地勾着唇角的笑,问:“温书羽,你看见了什么,为什么要追问越辞。”
越辞看了他一眼,隐隐记得他也?是负责自己的医生。
温书羽红了脸。
在场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急这件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难不成季拾和顾先生在一起了?越辞和谈亦知情,所以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就算季拾跟觉舟在一起了,也?不关温书羽的事。
温书羽莫名有点酸,闷闷地闭上嘴。
越辞反应很不明显。
他无意识地抠弄自己的掌心?,面无表情地注视远处觉舟。
掌心?很快被他掐破,但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仍像石雕一样。
不知发生了什么,远处的季拾松开了觉舟,脸红得什么跟似的,说了几句话后,离开觉舟所在的小阳台。
“抱歉,我先离开一下。”谈亦礼貌地向身边的人说。
温书羽:“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