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处置她?
就在柳蕴娇松了一口气疑惑这人怎么突然转性时,他适时地补了一句:“没失忆,就记住孤的话。往后没有孤的许可,不可私自再见晏惊远。”
总算和柳蕴娇心里的晏惊寒合上了。
她觉得晏惊寒霸道,虽然这股子霸道劲儿来得有点怪怪的?
她答应了个满口。
“今日你妄自处罚三皇子一事,孤且替你压下。”
“……”
她没有处罚三皇子,真的没有。
不过这位兄台,你私自给自己树立光芒四射的人设真的好吗?
你瞧她这不过是一刷晏惊远,这无极宫里旧有不少宫人丢了性命。她若是敢私自二刷,保不准自己的项上人头都没了着落……
“既然已经醒了,每日去给母后请安必不可少。明日起,和孤一同去凤棠宫请安。”
鼻尖嗅到竹叶的味道,闻言罢她笑得有点难看,“午时请安吗?”
他凝着她半晌,才提了提唇,道了一句:“随意。”
随意的意思大概就是早上,中午,晚上请安都行。
呵呵,臭男人!
她给他请安就须得是日日午时顶着烈日,他和她一起给姑母请安就随意了?
是他自己怕热怕晒,还是怕姑母会问责下来?
行吧,柳蕴娇忍了。她也不是没罪找罪受的人,请安避开午时你好我好大家好。
许是见柳蕴娇头闷栽着不出声,晏惊寒干脆折了她上半身的被子。
柳蕴娇这只鸵鸟当即无可藏匿,多尴尬啊。
为了化解尴尬,她只得主动翻了个身,如死鱼一般平躺榻上,面朝着这位大爷。脑子又是蓦地一痛,这从颅内传出来的痛感她太熟悉了,短短的一天内,她至少尝了七八次这样的滋味。
“头痛?”他微微俯身,一眼就看穿了柳蕴娇装作没事的逞强。
柳蕴娇恍然大悟,是啊,她还是个伤员,他总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于是坦白地点头,拧着眉:“是啊,头
好痛好痛的。”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脑子已经不痛了,说谎的时候,她一直没什么可窘迫的。可她在他的目光下怎么就是浑身不对劲呢?
两人完全没有夫妻间的默契,柳蕴娇不想看见他时他迟迟不走,她没有半分饿意他却吩咐奴才端了晚膳上来。
锦玉笑眯眯地摆好碗筷,然后领着一众宫人退下了殿内。
锦玉到底在开心什么?没看到自家主子愁眉苦脸的就差唉声叹气了吗?
为避免吃个饭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局面,柳蕴娇乖乖地掀了被子起床,穿衣的时候她盯着自己焕然一新的亵衣,脸色宛如吃屎一样难看,缓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穿好衣服。
她想多了,合该也不是这位矜贵的太子爷亲自动手给她换衣裳。
不是就好。
晚膳是锦玉说过的参鸡汤,清清淡淡连油星子都看不到几个。那些个奴才怎么不知道给太子殿下送点别的吃,委屈了殿下可咋整。
不过这位太子殿下倒是不嫌弃她的晚膳,盛了一碗汤兀自喝上了。但她却打心底不想和他一起吃。
柳蕴娇心里七上八下的,这顿饭味如嚼蜡。
刚想放下勺子,头顶就传来一道没有感情的话语:“继续吃。孤不希望像外头传的那样,孤的妃子瘦弱如竿,小跌小伤都要在榻上躺着养。”
“……”
这可能就是双重嘲笑了吧。
说她要身材没身材,要体质没体质。
但是一条咸鱼的心态你是不会懂的。柳蕴娇觉得躺在榻上吃吃喝喝听锦玉用没有感情的语调说书也挺好。至少她现在还在庆幸她摔了一跤,闭门不出,可以免见许多人呢。
在晏惊寒的注视下,柳蕴娇硬着头皮往嘴里塞着饭食。
这位太子殿下,您是不是管得宽了点?她坐个马车要管,和别人说几句话要管,现在连吃饭也要管着了。
她想这想那兀自打发着时间,忽然灵机一动:
难道这是位高权重者的职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