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结果会怎么样?”柴林引领李清照接着往下说。
李清照想了想:“那自然是其他的纸坊都干不下去了,老板破产,工人失业,只留下东平纸坊一家独大。”
“这就对了,所以卖的便宜不是好事,只有价格适当才是对的。”柴林说。
李清照一个词人,整天研究一些婉约的词,对经济自然不怎么感兴趣,柴林见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说:“易安姐姐,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时间还早,不如一起喝几杯?”李清照说。
“不了,改天我请姐姐喝。”柴林等三人出来了李清照的草庐,往前寻了个客栈安歇不提。
翌日一早,吃罢早饭寻了个两轮拉的架子骡车,要价真贵,二十多里地要价六十文。
柴猛说:“我说车夫,你这要价狠了点吧,这么点路你要六十文。”
这车夫还挺横,说:“人不得吃饭啊,骡子不得吃草啊,二十多里地,到地方再回来,一上午也就这一趟活了。”
这年月钱实在,普通人一天也就赚十文钱。骡车成本高不错,可是么这么离谱,二十多里路正常价格三十来文。
柴林说:“咱们再找辆车就是了,不用理他。”
“你去找吧,看哪个愿意去。”车夫道。
还真让他说了,他们这一伙车夫串通好了的价格,非六十文不去。
柴林说:“平常感觉这些车夫挺可怜,一直不想抢他们的生意,看来是对他们太仁慈了。回去了让四海车行过来,让他们统统失业。”
刘唐说:“哥哥不要生气了,整个山东道上大多如此,想租马车,就一个字,贵。男的坐车还是好的,最多讹点钱,要是孤身女子坐车说不定命就搭上了。”
三人走路过去了,也没多远,出了济南府向东,沿着小清河,在个偏僻的港汊口找到了孟康的作坊。
院子里放着几条正打造的渔船、脚踩的游船,更多的是立着的立着三四米高,甚至五六米高的杆子。还有一个组装好的,两个立着的木棒,上面是一根横着的木棒,一端装着配重。
柴猛奇怪,说:
“这不是浇菜园地的水杆子吗?”
柴林想起来了,这是一种原始的提水工具桔槔,一般称之为水杆子,挑杆井,利用的是杠杆原理,大大减轻了提水的劳动强度,劳动人民在劳动中发明出来的。最适合水坑、水塘等不流动的地方提水用,提水浇地,不等不靠自力更生。柴家庄虽然也有,但是不多。大名鼎鼎的塔吊就从桔槔发展来的,孟康竟然爱造这类东西。
桔槔可以说是最简单最实用的浇水灌溉工具了,他比其他任何一种水车花费都要低,而且他不要求必须是流动水,柴林决定回去了大力推广一下,来提高农田的抗旱能力。
几条渔船做工倒是非常的精致,木板用料足,缝隙衔接的很紧密,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木匠用心做的。造船不比其他,不是一般工匠能干的活,非造船大家不可督造。
院子里有十来个工匠在干活,看样子生意清淡的很。因为孟康是逃犯的身份,不敢去繁华的地方,只能躲在这偏僻的地方,生意不多。
一个工匠过来问柴林:“老板,要做船吗?”
柴林问:“十来丈的蜈蚣船能造不?”
工匠摇摇头:“咱这就是造此小船,最多三丈的。没造大船的材料。”
刘唐喊道:“康老板在吗?”
没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能有一米八五左右,年纪不大,三十多岁。浓眉大眼,但是偏偏生的皮肤白皙。身上只穿一件单衣,肌肉发达,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孔武有力。这就孟康,擅长制造大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