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思含泪,低着头对着刘歆说:“谢谢,谢谢你还是这么信任我。”
“我如今还是很奇怪,这么多年了,圣人,你,我们三人还是各自在一角,谁也挤你不打到谁身边去,不是吗?”
魏思思沉默不语,不知道应该回答才好。
八月二十三,南都外的庆寿山上,太子站在山顶,对着是南都的小冢宰陈四可说:“圣人特地传圣旨,让我登上这庆寿山,不知道他用意何在呢?”
“如今太子殿下你建国,圣人要天子你登高山以邈天下,培养太子你气吞山河,雄霸寰宇的胸怀。”
陈四可见到太子不以为然的样子,小声地说:“小臣愚钝,还请太子殿下开示。”
“我也问过妙仪,妙仪说的不一样。”
“呵,妹妹和我从来八字不合,没有一件事情的看法是一致的。”
“她说圣人嫌我自幼便是桀骜不驯,如今眼睛更是长在头顶上。圣人要我来这里,是要念天地之悠悠,思一己之渺小。这边是登高以自卑,望远以谦恭。”
“果然是南辕北辙。”
“圣意难测阿。”太子感叹着,他这个父皇,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
陈四可想了想说:“妹妹虽然看似不通事务,但总能一语中的。或许这也一次,她也猜对了,殿下不妨登高以自卑,望远以谦恭。”
太子点点头,准备回到京城之后,就这么回答。
这时候勤政阁之中,圣人召见了玉琮,对着玉琮说:“德润,如今有人评论朕对尼山的推崇,行人所未行,言人所未言,历代帝王都不如朕。尼山的封号,朕已经无法对他加封,所以朕决定追封尼山的五世先人,一律由公爵改为王爵,对于尼山的名讳,要向君主一样回避,凡是地名人名为丘者以一律做邱。”
玉琮听到这话,连忙上奏说:“臣以为过去以中祀祭孔,春秋各一次。不如改为大祀,一年一次。”
“嗯,此议甚好,改中祀为大祀,每年一次,就算在九月二十七日,尼山诞辰日。齐典礼规格,同于高祖诞辰一式办理。国禁屠,天下斋肃,如何?”
玉琮五体投地地说:“圣人尊孔兴儒,此乃远释迦而近尧舜。”
“在朕看来,尧舜孔子无一不是释迦。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论语中庸所谈事,皆在拈花一笑中。”
玉琮听到这话,只好说:“南无阿弥陀佛。”
圣人一笑,让玉琮退下,然后召见了刘秀,刘秀进来之后,行礼说:“臣刘秀恭请圣安。”
“最近祥云府有火急的军情,那群逆贼又在闹事了,你去处理一下,记住,不要犯了陈可法同样的错误。”
“臣领旨。”
刘秀说到这里,对着圣人说:“臣身受优沃,感激涕零。这一次若是不能平定祥云府之乱,臣愿意永留南疆。”
圣人点点头,说不用如此,安抚一番,让刘秀先下去。
等到刘秀离开之后,圣人在御花园之中召见了刘歆。
“罪民刘歆肃请圣人陛安。”
“听说你常在大牢里面吟诵正气歌。”
“不过以正气驱除邪气。”
“夏官府之中,何来的邪气?”
“陈可法不是出入,还要罪民替他援笔伸冤。”
圣人听到这话,笑着看着刘歆说:“这一段,又可以写进三朝演义之中了。”
“陈可法自食恶果,就算司马公再世,也不会为之易一字。”
圣人听到这话,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对着刘歆说:“你也应该要学学司马公的精神,不可以轻易易人一字。你吧治平功效无生力,易为治平功效生无力,变惹来了这一场无妄之灾。”
“圣人好眼力。”
“朕可是自认眼力不错,朕若是看了下集六卷,怕是要揪出你一箩筐的芝麻粒来。”
“这下集六卷不是有已经由天策阁魏侍读献给圣人了吗?”
圣人无所谓地说:“这下集六卷,朕没有看,朕将这六卷烧给了祖宗,让祖宗见见朕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