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点点头,将这首诗传给众位大臣浏览,众位大臣看了之后,心中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是碍于圣人的面子,当然只能点头称是,夸奖这首诗如何如何好。
见圣人高兴了,大冢宰再次率领群臣言:“臣等朝夕以文墨为职,然和前学士白燕之诗尚且不能。这闺中女子似有前知,作诗以应诏,清新俊逸,足令臣等汗颜。如今虽为台臣掌中异宝,实乃朝廷文明之化所散于四方者。今日白燕双舞于御前,与圣人之孜孜诏咏,实天意欲昭贤臣之女之奇才,臣等不胜庆幸。”
这一顿马屁下去,刚才的不愉快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圣人对着众人说:“太史令言奎璧流光,正途之外当遍生不世奇才。如今林太傅此女,乃是瑶光星君所化,岂非明兆。今又有白燕双舞,朕不得不信,文明有象。”
宴会再次其乐融融起来,等到宴会散去之后,圣人也想见见这个神童,于是下诏,让林冰梅入京面圣。
在宴会之后,戈文英不得不劝自己这个好友说:“德泽,今日你真是草率了,若不是你这一首诗,怎会弄出如此风波。”
丁汪也觉得自己孟浪一些,对着戈文英说:“当时诸位大臣都望着翰林院,我一时情急,才献了这一首诗。”
“只怕这一首诗献上,德泽你的仕途,又要多舛了。”
丁汪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这林姑娘,真是神童,这首诗,多少加冠的读书人都做不出来,虽然不算上佳,但念及年龄,足以媲美易安了。
戈文英说是,然后感叹说:“这就是天善忠良,赐予神童来守之家业。有此女,林文正公清名有加,不愧文正之谥了。”
戈文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不由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戈文英突然做了一个梦,梦他回到了戈家,这时候戈家却是残破不堪,四处漏洞,他儿子戈广牧穿着一件破烂衣裳,如同乞丐一样,正要自尽。
他连忙上前一拉,这时候戈广牧已经鼻息无,倒地不起了。
戈文英连忙摇着自己儿子,大喊说:“我儿,为何寻此短见。”
“老爷,你醒醒。”仆人叫醒了戈文英,戈文英醒来之后,身都已经被汗湿了,戈文英只觉得心里有点闷,他更加思念自己的家了。
他到处去天官府打听,想知道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天官府只是让他们等着,如今这机会可是百年难求,这等上一年两年又算的上什么。
戈文英只好无法,回到家中等着。
这时光荏苒,信使已经到了海宁城,让林冰梅接旨。
陈菁菁让林绍闻替自己妹妹接了圣旨,让内臣稍等一天,好做准备。
陈菁菁看了看圣旨,和乐琼他们商量起来。
林冰梅出生之后,性子就随她母亲,一向不喜和人言,性格沉静,从懂事之后,就一直穿着素服,静坐高楼,焚香弹琴,读书作文,以此为乐。
别说外人了,就连乐琼都很少能和林冰梅说上几句话。
“冰梅内向于心,如今让她面见圣人,到时候若是言语不当,仪态有失,只怕会惹来一场祸事。”陈菁菁担心说着,告诉他们,宫中最为注重威仪,自己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也有一些后怕。
阴丽华开口说:“但是圣人要见,总不能不见。”
乐琼对着她们说:“冰梅的聪明随他父亲,不如问问她,此事应当如何?”
三人点点头,到了林冰梅所在的秀楼,上楼的时候,林冰梅正在看《李翰林文集》,见到自己母亲上来,上前行礼说:“大娘,二娘,母亲大人,儿请安。”
“我儿无须客气,你已经知道了,圣人要召见你,如今我等担心你进入深宫,那皇家威仪,惊吓了你,到时候你失了仪态,惹得圣人不快,将一件好事变坏了。”
林冰梅听了之后,开口说:“书里有言资于事父以事君,孩儿日事母亲在前,不蒙呵责,天子虽尊,其恩其情与父母近,孩儿虽幼,为何胆怯。若说皇家仪卫森严,孩儿不视起巍巍然,乃因就奉圣学教矣。”
见林冰梅应答得体,三人放下心来,回到客厅,陈菁菁说:“冰梅此次到了京城,恐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回来这里了,乐家妹子,只能有劳你在京城照顾了。”
乐琼说是,阴丽华说京城人才济济,若是可以的话,为林冰梅找一个如意郎君。
乐琼没有说话,这三人商量一些事情,她们和林泉四处奔波,对于这一次上京倒是轻车熟路了。
林绍闻听了之后,愿意送自己妹妹和三娘到京城,这杯陈菁菁给谢绝了,陈菁菁说他和林多闻都是有爵位在身的人,若是没有圣旨,不得擅自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