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孔摄像头,窃听?器,定位芯片。”他慢悠悠地数着她携带的东西,笑道,“你为?了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简静道:“你也不?差。”
“我可不?认为?这?是恭维。”他语带笑意,“怎么,生气?了?”
口气?仿佛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简静喉咙痒得很:“水。”
他走过来,打开底部的活动隔板,滚进去?一瓶矿泉水。
她拧了几次瓶盖,却始终打不?开,只好用牙咬。好不?容易打开,赶紧小?口抿着润喉。
“想用这?些东西找到我,你也太天真了。”他说,“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又仿佛是对学生无奈的班主任。
简静反问:“我失败了吗?”
他笑了,架起腿,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口气?却仍然?和善:“我告诉你‘是’,你会服气?吗?”
她没说话。
“当然?不?会。”他道,“你还怀抱着希望,认为?就算没有这?些,警方也能追查到我身上。”
她像是被他漫不?经?心的语气?激怒了,抛出一张牌:“你姓薛。”
“薛?噢,对,他们查到了薛军。”他不?动声?色地嘲讽,“这?就是你犯的第一个错,太心急,如果慢慢从薛军家里?查……呵,偏你不?耐烦,非要引我上钩。
“小?静呀,我也奇怪得很,这?几年来,我也没找过你几次,还帮你解决了一桩遗憾,你就这?么恨我?”
他慢条斯理地问着,目光却渐渐冷峻起来:“因为?我伤了你瞧中?的男人?可你听?听?,人家话说得多坚决,什?么朋友?熟人而已。”
简静沉默了会儿,别过视线,淡淡道:“他说得也没错,就是熟人而已。”
他轻笑了一声?,仿佛戏谑:“再来说说你的第二个错,美人计,确实很管用,我不?曾料到,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虽然?我曾经?希望,但我更清楚,完美的灵魂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只是顽石,无论?怎么雕琢,也不?可能变成美玉——你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只有这?一点,你赌对了。”
“我确实放不?下你。”他欣赏着玻璃屋中?的女孩,赞叹她的美貌与勇气?。
不?得不?说,她的反抗让事情变得更有趣了。然?而,当年选中?这?个孩子,不?正是源于这?一点吗?
“但你若以为?,这?就能对付我,未免高估了自己。”他笑了笑,字字如刀,“你总是犯同样的错误。”
同样的错误?
简静倏地坐直身,眯起眼睛盯住他,似乎想辨别出什?么。
但没用,她的隐形眼镜被他摘掉了,高度近视的视网膜上,只投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你不?记得了吧?没关系。”他按下了手中?的按钮,慢悠悠道,“我可以慢慢带你回?忆。”
玻璃屋中?,暗嵌的塑料管中?喷射出一束束麻醉气?雾,充盈整个房间。
她的意识逐渐下沉,又未沉落到最深处,不?上不?下的悬浮着,周遭一片漆黑,入目所及,唯有一圈淡淡的白光。
他关掉了其他的灯,踱步到玻璃屋前。
“来吧。”他说,“让我带你找回?那些,你被遗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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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静的意识在2014年苏醒了。
她看到了一家热闹的饭店,装潢高档,门口停了一溜儿的豪车,保时捷、玛莎拉蒂随处可见,宝马、奔驰多如牛毛,分明是家极其高档的私人餐馆。
然?而,就在这?样的饭店门口,突兀地停了一辆出租车。
车上下来一家三?口。
夫妻俩年纪不?大,衣着整洁却不?高档,是非常普通的小?老百姓,做着最普通的工作,最寻常的生意。
他们尚未进门,先被来往的车子镇住,露出明显的退缩之意。
老实说,这?种餐厅吃顿饭,三?个人几千块顶天了,过年过节请客吃饭,一桌子饭菜差不?多也是这?个价位。普通家庭不?是付不?出这?笔钱,只是舍不?得非年非节,花这?么多钱吃一顿便饭。
但他们的小?女儿不?这?么想。
她非常清楚地告诉服务员:“202号包厢,姓简。”
服务员微笑着带路:“好的,请这?边走。”
转过头,眼底却闪过不?满:小?女孩爱虚荣,非要来高档餐厅吃饭,丝毫不?考虑父母的经?济水平。只要三?观端正的人,多少都会产生恶感。
谁想她的父母坐下后,拿了菜单,主动和服务员“抱怨”说:“你们这?里?的菜也太贵了,哎呀,我女儿非要带我和她妈来这?里?吃,说是什?么米其林,一定要我们尝尝。”
服务员营业微笑:“您女儿心疼您们呢。”
“她呀,赚了点钱就想花掉。”父亲继续“抱怨”,“说存着,偏不?肯,我们拿她没办法,只好提前享女儿的福了。”
服务员这?下听?懂了,顿时刮目相看,原来不?是女儿爱慕虚荣,逼着父母花钱,而是反过来,自己挣了钱,想叫父母吃顿好的。
他心里?啧啧称奇,点菜的时候就与同事说了起来。
新来的经?理问:“这?一定是很幸福的家庭吧?”
“是呢。”服务员说,“果然?还是生女儿好啊,孝顺。”
经?理微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正式进入打牌环节,双方开始出牌
假如觉得本章的叙述和前面好像哪里不一样,你的感觉是对的~
再多就不能剧透啦
ps:文中的催眠表述是虚构创作,请勿对照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