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卡班岛,新监狱。
狂风骤雨简直要将这个小岛撕碎一般,几十米高的海浪席卷着迸发怒吼,一次又一次淹没黑色礁石,浪花飞溅在黑色的悬崖以及破旧的城堡之上。
虽然没有了去年那种终年不散……冰冷的白色浓雾,摄魂怪的低鸣也早已远去,但恐怖与绝望似乎永远笼罩这个欧洲最大的黑巫师监狱中。
即使是狼人这种黑暗生物,也觉得这里太过压抑了。
斑驳的古城堡墙壁又一次微微震动,随后一大片水花从大块黑石砌成的墙壁上方的小窗户中被卷了进来,淋了一地的水迹。
外面雷声阵阵,一道道的闪光不断忽闪而过,照亮天际。
阴暗的囚牢走廊瞬间闪过亮光。
普朗克打了哆嗦,连忙将身上的棕色皮夹紧了紧,然后掏出一根纯粹手工卷成的,极为粗糙的卷烟塞入口中,并掏出火柴点燃。
——呼!
身体暖和了许多。
一缕缕浓重的烟雾被他吐出,吐成一圈圈圆形标靶的模样。
手指轻轻滑动,划出一道箭头的标志。
他吞吐着烟雾,随着尼古丁在肺中缓缓流动,大脑缓缓平静下来。
普朗克终于可以放空心绪来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
巫师……魔法世界……狼人……监狱……
这一连串的事情摆在眼前,简直比中彩票还要令人不可思议。
原本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对,是十九岁的无业麻瓜……去了一场酒吧聚会,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狼人,还是一个黑魔法监狱的看守。
简直犹如一场最为荒诞的梦境。
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现在每天的看见的都在证明这一切,比如……
“嘿!狼人小子!”
一个嘶哑含糊的声音从走廊左边的一个牢房当中传来。
枯瘦焦黄的爪子从锈迹斑斑的厚皮铁门底下的栅拦处钻出,向他挥动。
那的确是真正意义上的爪子。
皮包骨,指甲如同动物一样,尖锐弯曲,如同小小的匕首。
就如同他现在一样。
普朗克将抽剩下来的烟把子从嘴边拿了下来。
“嘿,麻瓜小子,你聋了吗?金吉亚大爷让你过来!”
那个声音看到普朗克站立不动,立刻勃然大怒,嘴里污言秽语不断喷出。
随着那家伙的高声叫喊,整条走廊……甚至城堡的各个囚牢之间的再次鬼哭狼嚎哭喊叫骂着。
有的声称自己是冤枉的,有的唾骂魔法部的,其中一个名叫福吉和穆迪的人好像受到了最多辱骂。
普朗克有些颤抖,他发颤着身体慢慢移到那个囚牢的铁门面前,想要制止这一切。
他需要这份工作,他十分迫切的需要一个栖息地,远离那个翻倒巷的地方。
自从那些黑袍……名叫傲罗的巫师将他们带到这个巫师世界,并且告诉他们已经变成狼人,需要放弃在麻瓜社会中生活的时候,普朗克就以为糟到不能再糟了。
但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最糟的。
狼人——即使在巫师世界当中也是受到鄙视……是在最为底层的。
而原本生活在英国贫民区的普朗克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果然不久之后,他们就被魔法部的那些巫师们随意扔给了一个翻倒巷的一只耳老狼人,据说那老家伙也是由麻瓜变成的狼人。
他生活在这个巫师世界中已经有五十年了。
老家伙时常自吹自诩地说他自己参加过二次世界大战的。
“身为狼人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你远比一般人,甚至是那些白痴巫师都活的很长很长!”
老狼人颇为自嘲苦涩地这样说过。
当时他还不明那什么意思,但很快就明白了活的过长并不意味着什么好事。
那些歇斯底里,分不清状况的女性狼人或者更为年幼的狼人就被其他狼人团体,或者是黑巫师胁迫着,哄骗带走,渐渐消失在了那个翻倒巷。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偶尔有一两人的处境从那老狼人口中传出来来……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不是被黑巫师杀死变成某种魔药材料,就是被卖到中东的巫师家族或者是北美的吸血鬼氏族
……作为奴隶。
好在,没过多长时间之后,和他一样几个刚刚变成狼人的麻瓜就被那些傲
罗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并且招聘到了这个监狱作为看守。
回忆起过去几个月的生活,布朗克打了个冷颤,急忙将烟蒂用尖锐的指甲一划,通红的半截烟头从半空掉落,在地面滚落,红光被脚跟狠狠碾灭,变成一片灰迹。
普朗克看向铁门里面的那个东西,那个被那些巫师称为妖精的玩意。
那个东西蜷缩在门口,大约一般中学生大小,瘦骨嶙峋的,皮肤焦黄发黑,留着长长的山羊胡须,眼睛中泛着狡诈的光芒。
手和脚特别长,特别细。
脖子上还箍有一个铜制的项圈,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但那些与他们一起待在这个监狱的那些巫师已经再三警告过他不得接近这东西,更命令他不得与囚犯们交谈,给囚犯满摘下那个项圈。
在谈起这个妖精的时候,那些巫师严重对于妖精十分鄙薄,甚至更甚于狼人。
“狼人过来,过来……你给我摘下这个项圈,我就带你离开这里,甚至教你魔法怎么样?比如这样……”
妖精趴在地上,将自己细长的小脸探出那个铁栅拦,蛊惑着说。
接着他伸出胳膊打了个响指,
那手指之间立刻噼里啪啦跳跃着红色的闪电火花。
普朗克连连后退几步,眼睛中露出了渴望的神色。
——魔法啊!
在巫师世界几个月的生活中,这是他最渴望的东西了。
看到麻瓜脸上露出的神色,妖精将手一张,细长的手掌心又飘起一颗光球,在他的意念下缓缓向那个麻瓜跟前飘去,诱惑着他。
“——啊!该死……fk福吉,该死的狼人卢平,还有白痴……穆迪!”
妖精突然叫骂着,骂声也越来越弱,那家伙甚至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