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爷已察觉出来,背后是谁出手了,急忙从陆沉手中挣脱,剧烈地喘息,心就像是要蹦出来了一样。
见陆沉被震慑住,他的心中再也按捺不住怒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向陆沉冲了过去。
哪怕会因此而让名誉受损,他此时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想要杀了陆沉,以绝后患。
现场中出现了大片的嘘声。
鬼爷也对此毫不在意,不管不顾。
就在他要走到陆沉面前,动手的时候,他的耳畔出现了一个苍老的回音“他,我很满意。”
鬼爷瞬间觉得周身的空气一紧。
见主上发话,他不敢轻举妄动了,等这种紧张感褪去之后,默默地收起了匕首。
他走到了天字房武奴的身边,将他从陆沉的一侧给拉了出来,想要保住他的性命。
陆沉脸上闪过深深的愤怒,他心有不甘,大喝一声,使出了全身的力量,一把抓住了对方武奴的肩膀,而后猛地朝前一拉,狠狠用自己的头撞在了对方的头上。
鲜血迸溅了出来,这个武师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手指长短的伤口,很多血液从中流淌而出。
陆沉得理不饶人,直接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将他的喉咙捏碎。
前后不过一愣的功夫,就连在旁的鬼爷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在‘爷’的威压之下,他居然还能行动!
鬼爷陷入了短暂的震惊之中。
随着这个武奴的死亡,自此竞技场的天子房武奴全数被陆沉所杀,一个不留。
他站在一堆尸体之中,满身血污,朝天放肆大笑,丝毫不给鬼爷的颜面。
在竞技场中,实力就是一切。
自此一战之后,竞技场内外,没有人能够忽视他的存在,哪怕鬼爷他们这些人也不行。
陆沉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和呐喊声。
“他打得好凶残啊!好劲爆啊!”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这么激烈的对决。”
“我也是。”
“没想到这竞技场的鬼爷这么的不堪啊,连一个奴隶都不如,令人唾弃。”
……
议论声纷纷。
陆沉的耳朵敏锐,一些话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里面有褒奖他的,也有贬低他的,什么样的话都有。
对此,他都是毫不在意,沉浸于战胜的喜悦。
南楼中,高芸和一堆姐妹们聚拢在一起,看向陆沉的眼神都变得火热起来。
对于强大的男性,女性有着近乎盲目的推崇,哪怕她们身居高位依然免不了俗。
“芸姐选下的这个武奴真得很男人啊,他好强壮,要是属于我,真是散尽家财我也是愿了。”
“你想要,人家还不愿呢。别看人家现在背着的是武奴的名头,但在进这儿之前,可是诸侯子弟,身份高着呢!”
一群小浪蹄子们聚在一起说着荤素的话。
高芸盯着竞技台上浑身浴血般的身影,觉得他就像是在沙场中一人独挡千军的大将军,威风不可一世。
心中一层层涟漪,不自觉的荡漾开了。
竞技台上,鬼爷气得咬牙,陆沉看向他只觉得有些可怜。
今天鬼爷的所作所为都落了下乘,他的名声自这一天起将会一点点变臭了。
陆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等身上那股气势撤下之后,便向竞技场外走出。
之前他以为鬼爷多少还是有点斤两,他还是要收敛一点,但从刚才的过招来看,他的战力已远在对方之上,自然无需再看他眼色了。
倒是突然出现的威压让他有些忌惮。
竞技场里还藏着一个强大的存在。
“之前那熟悉的气息我又感觉到了。”琉璃镜在陆沉的心中出现,忽然说道。
陆沉脚步一顿“你察觉到了什么?”
“就在那威压出现的瞬间,我再一次感受到七神蛊的特殊气息。”
听到这话,陆沉的脸色陡然变得严肃了许多“你没弄错吧?”
琉璃镜“我不能确定,但很像,需要再靠近一点,我才能知道。”
陆沉陷入了沉思。
琉璃镜道“你要是有机会就往地下找找,我的直觉告诉我,它在地下的某个角落里面藏着。”
陆沉心中默念,答应了下来。
只觉得这个竞技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他向前走去,发现有个侍女站在他回去的路上,像是专门候着他。
这个侍女他认识,是高夫人身边的人。
侍女见陆沉走了过来,赐了一个万福道“我们家夫人想要见你。”
正主来了。
陆沉知道这是躲不过了,作为养他的金主,对方的要求总是要答应一些的,他点头说道“带路吧!”
侍女欠了欠身,带着陆沉向南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南楼作为观拳台,离竞技台很近,不过百八十步的距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到了。
令他意外的是,侍女并没有带着他直接上楼,而是向楼下走去。
陆沉疑惑地问道“高夫人不是在楼上吗?”
侍女盈盈一笑,耐心地解释道“你满身血污,见我家夫人不觉得很失礼么?”
陆沉点头一想的确如此。
很快,侍女将他领到了地下一个房间里面。
一方大大的水池上,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个偌大的浴盆用作冲洗。
“进去吧!”侍女轻声地说道。
陆沉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
等他进入之后,侍女默默关上了门。
对此陆沉也没有多想。
他脱掉身上满是血污的外衣,钻入玉桶之中,好好擦洗。
这段时间以来,在牢狱之中,他还真没有好好地洗漱过,身上都有很大的味道了。
他早就想要好好擦洗一下。
正好,今日如愿以偿。
等洗得差不多,陆沉从飘着血迹的浴盆中走出,钻入了一方浴池之中,泡在了池水中。
这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眼睛不禁轻轻合上,开始小憩。
合适的水温,让他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好似在欢呼。
没有劲力的狂风劲和翻天印,用了之后身体只会是有些疲倦而已,不至于动弹不得。
这点让他觉得很是幸运。
一阵风从屋外吹来。
房间里面的帘子上挂了很多的小铃铛,在风的带动之下,发出悦耳的铃音。
这时,一个女子赤着玉足,只披着一层薄纱走了进来。
她拨开挂着铃铛的门帘,朝着池边缓步走了过去。
一双葱葱玉手按在了陆沉的肩膀上。
陆沉的眼睛猛地睁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