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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仰起脸看师父，怔怔地发着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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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低头，顺着师父的胳膊往下摸，捧起那只白皙的右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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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目光温柔似水，任由他做什么，只安静地看着，并不出声打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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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怀素之低低地唤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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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柔声问：“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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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不明白……”怀素之的声音轻轻的，很是迷惘，“素素脏，素素是小乞丐，素素没有钱，素素没有讨到钱，所以素素要受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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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也会挨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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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抱着师父的手，把脸贴在师父胸口处，听到平稳有力的心跳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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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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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声加速了，随即响起的是师父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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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用另一只手环住小徒儿，掌心摩挲小家伙乌黑的发顶，答道：“原因素素是知道的呀，还是你告诉师父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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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师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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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说过，因为他是坏人……素素挨打也不是素素的错，无论素素有没有钱是不是小乞丐，那些人都不应该欺负素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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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还是不明白，他问：“如果素素做的足够好，会不会就没有人讨厌素素，也没有欺负素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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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沉默下来，现实很残忍，他不知道该怎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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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久久得不到回答，仰起脸看师父，又问：“怎样才可以不被欺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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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笙无忧轻声道，“很抱歉，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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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做坏事时总有借口，无论你做得多好，不被欺负也很难，即便强大到肉体不会受伤，仍可能有人伤你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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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记住，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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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眨了眨眼睛，在师父话里提炼出想要的东西，“只要足够强大，身体就不会受伤了，对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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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但是受伤的可能性会小很多，”笙无忧愧疚地看着他，“如果师父很厉害的话，就能保护好你，也就不会让你受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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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脸上的表情很熟悉，据说是叫做愧疚，素素不喜欢师父露出这样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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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伸出手捂住师父的脸，认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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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捉住徒儿的小手亲了亲，沉重的心情被小家伙打散，他笑道：“素素也不要愧疚，不是素素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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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茫然，怎么也想不起自已何时愧疚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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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不希望小徒儿想不开心的事，忽然将他抱了起来，指着远处道：“你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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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这才发现，自已竟是在一艘浮空的灵船上，结界将快速飞行时的疾风挡住，仅船周围装饰似的赤红鲛纱随风飞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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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师父指的方向看过去，怀素之望见一棵极高的山，好似要冲破云霄，山顶生有巨木，树冠在云雾中若隐若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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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为仙障，障山之后为……凡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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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