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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独自一人出门，身后远远地缀了只小尾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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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所在之处清净，若要看热闹，便要去百里之外的一条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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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凡人侥幸过了仙障，多数会来这街上走一遭，因而街名取个好兆头，名叫升仙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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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回怀素之卖灵兔就是在此处，走得熟门熟路，偶尔有熟人见着他，总要问一句：“小家伙，你师父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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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师父看徒弟看得紧，半条街的人都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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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少年郎最为惊讶，还有些紧张：“你怎么独自出来啦？小姑娘家家这样可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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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好心，却引得周围修士都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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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长的修士指着少年郎跟怀素之解释：“这憨憨是凡世来的，那边前些年说什么女了不可抛头露面，害得这些年通过仙障的凡人都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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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自知说错了话，惴惴不安道：“是我不对……你是要去哪儿，我在这里住好久啦，我认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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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修士又是一阵笑，去逗那少年：“你这是看上人家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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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我没！”少年慌乱道：“我就是看他师父不在，不放心……不、也不是！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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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说都不对，只好闭嘴，眼巴巴看着周围的修士，以求他们少说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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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们有分寸，瞅瞅怀素之，看小姑娘神色淡淡，心知再多说就过了，遂不自讨没趣儿，给两人送了些小东西，四下散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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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虚虚握着丹药和灵果，不明白这群人为何要送自已礼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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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在这里，他想问也无从问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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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远远看着，见怀素之跟那少年聊起来，心里既是欣慰又是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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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慰是欣慰于徒儿终于有了朋友，担心则来自方才听到的那句“你这是看上人家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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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才十三岁，这可万万不行。</p>
怀素之问：“你认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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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是先前买灵兔的那名体修，怀素之还记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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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少年连忙点头，“我认路，我在这儿住三年啦，闭着眼都能走一遍……你想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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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灵果，”怀素之道：“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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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哎了一声，连忙跟上去，一路上叽叽喳喳地问：“你要什么样的？炼丹的还是好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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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炼丹的，在刚刚那儿收就好，但是可能被坑，他们最爱坑熟人，我被坑过几回，但也买到过好的，你要是怕这个就去拍卖行，是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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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道：“好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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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少年卡了壳，迟疑地问道：“好吃的……要不，你自已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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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卖灵食处有可食用的灵果，可那些也讲究个静心清体，好似对修为无用就不能卖似的，味道大多不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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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信我，就跟我去障山深林，我知道哪些灵果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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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远远听着，眉头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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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个朋友当然好，可若是这朋友带徒儿去危险之处，就很不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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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怀素之已经点了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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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眉头蹙得更紧了，徒儿好像没什么防人之心，就这般轻易地跟人走了，要是以后遇到坏人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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缨丹这只白毛狐狸在盟友身边蹲了许久，眼睁睁看着这位蓝衣修士眉头舒了又紧、紧了又舒，将笙无忧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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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无可忍地出声道：“你傻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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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才练气三阶，那小家伙都六阶了，该怕的是人家才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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