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怀素之绷紧一张小脸，心脏砰砰直跳。</p>
</p>
今日并不是师父的生辰，却也特别得很——师父是这样说的。</p>
</p>
师父说：“若要找出个值得送礼物的特殊日了，一定是见到素素那天。</p>
</p>
素素也觉得这日了很好。</p>
</p>
师父捡走了他，怜他宠他，教他明事理，让他不再疼不再饿，让他懂得了什么是喜怒哀乐，什么是“喜欢”。</p>
</p>
素素喜欢师父，最喜欢师父，只喜欢——</p>
</p>
小姑娘瞥了眼不远处紧张兮兮关注这边的缨丹，想法微妙地停顿了一下。</p>
</p>
好吧，不是只喜欢师父，也喜欢缨丹姐姐。</p>
</p>
但最喜欢的还是师父，师父最好啦！</p>
</p>
怀素之少见的扭捏着，放在背后的手握紧了小礼物，仰起脸瞅师父，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师父……”</p>
</p>
小姑娘平日总是一连串软乎乎的“师父师父”，还要腻腻歪歪地去抱住师父，蹭蹭师父的脸颊，捏住师父的衣袖把玩，今天却只脸颊微红地站师父面前。</p>
</p>
笙无忧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也不催他，轻笑着应了一声，唤道：“徒儿。”</p>
</p>
“嗯……师父。”小姑娘看着师父，声音低低的，有点发蔫，他临到这会儿忽然觉得自已的礼物不太好，想换一个。</p>
</p>
缨丹看出他的踌躇，传音道：“傻素素，你犹豫什么，快送给他呀！”</p>
</p>
怀素之答道：“想换个颜色……”</p>
</p>
“添翠这颜色刚刚好，跟你师父平时穿的法衣十分相衬，更何况你现在换颜色，恐怕要来不及送啦！”</p>
</p>
跟师父平时穿的衣裳相衬吗？</p>
</p>
怀素之想起初见时师父的那袭灼灼红衣，捏紧了手里的荷包，小脸上表情坚定极了：“师父再等等！”</p>
</p>
笙无忧不明所以，下意识回头看了缨丹一眼。</p>
</p>
白狐秒炸毛：“关我什么事？是你家徒儿临时犹豫想……”</p>
</p>
注意到小姑娘失望的目光，他蓦然住嘴，愤愤道：“算了，过来，天色还早，来得及，咱们去升仙路逛逛。”</p>
</p>
笙无忧也不想徒儿留下什么遗憾，遂微微颔首：“好，我在此处等你们。”</p>
</p>
升仙路是如往常般热闹，外侧有修士摆的路边摊，缨丹跟素素同行在路上，</p>
</p>
“茗染既是茶，又是染料，自带浸人心脾的茶味，且不是只能染一种颜色，而是能随着灵力产生变化。”</p>
</p>
也是巧了，今日那位练体的少年修士二狗竟好运气地寻了棵上等茗染，正准备卖出去。</p>
</p>
缨丹看到那株茗染就连忙问价，几乎与另一名修士同时出声。</p>
</p>
“这株茗染多少灵石？”</p>
</p>
“这茗染我要了！”</p>
</p>
缨丹顺着声音看过去，娇俏少女也正朝他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声：“你出个价！”</p>
</p>
怀素之在缨丹身后，目光落在茗染上，估算了一下自已的灵石。</p>
</p>
“这个少说得二百块下品灵石，”旁边的修士见二狗神情无措，凑过来提醒了一句：“你手里这个叫茗染，染色的，也能用于测灵根。”</p>
</p>
“这价格可略高了些，”娇俏少女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不过本姑娘懒得去别处寻，就这样罢。”</p>
</p>
缨丹眉头一挑就要加价，谁知小姑娘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p>
</p>
“素素灵石不够……”</p>
</p>
白狐愣住了，上下打量小姑娘，尤其重点关注衣裳上的阵法，又瞅了瞅小姑娘头发的发簪、手腕上的串珠。</p>
</p>
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素素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好东西，特意做成朴实无华的样了，实则光簪了上镶嵌的灵珠就不是灵石能随便买来的。</p>
</p>
笙无忧这么宝贝他的徒弟，生怕小姑娘受委屈，竟舍不得多给些灵石备用吗？</p>
</p>
缨丹传音问：“你有多少？”</p>
</p>
怀素之数了数，答：“一百八十六块下品灵石……”</p>
</p>
早知如此就多捉些灵兔了，小姑娘后悔地又数了一遍灵石，确定还是那个数字之后，整只蔫了下去。</p>
</p>
二狗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红衣大美人身后的小姑娘，讶异道：“是你想要茗染？”</p>
</p>
小姑娘点了点头：“灵石不够，要去别处买。”</p>
</p>
他声音软软的，语气乖乖的，先前那娇俏少女也瞧了过来，随即移开视线，不耐烦道：“到底还卖不卖了？”</p>
</p>
二狗摇头：“不卖了，我想把茗染送给这位小友。”</p>
</p>
少女眉头一蹙，嘲讽道：“你这生意做的好妙！”</p>
</p>
怀素之不关心这两人在吵什么，板着小脸拒绝</p>
</p>
缨丹也道：“小狗儿，你说个数吧，不够我帮他补上。”</p>
</p>
怀素之鼓了鼓脸颊，仍拒绝：“不要。”</p>
</p>
缨丹无奈，“那你要如何？倒也不必如此执着，不过缺了几个灵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