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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遂道往前走, 不停地往前走，四周寂静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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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能感受到的只有素素的手，微凉触感就好像素素面对外人时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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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素素面对他全然不是这样，素素总是很热情, 总是将柔软的一面表现出来, 又偶尔显得很强硬, 甚至于咄咄逼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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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长大了，开始有自已的想法, 但素素又还年轻，不懂得世间有诸多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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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之下，素素的想法其实很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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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在隧道里得小心谨慎, 暂时不适合走神, 以后再寻个时间看《合欢宗纪事》, 试着靠这话本了解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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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已经亲口承认喜欢素素, 那么素素就只需要确定师徒间的喜欢应当做什么，然后学着去做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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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背后发凉，这遂道不知存在多少年了，阴冷得厉害，目之所及没有任何生物或者植物，好似只有他们这两个生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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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多久了？他微微蹙眉，朝前方看去，目光穷尽之处一片黑暗, 好似这条遂道永远没有尽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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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停住，忽然蹲下在地上放了只圆滚滚的珠了，珠了无风自动，反而朝身后的位置滚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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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一直是在向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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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如果是在向上走的话，这会儿应该已经走到了地面之上，万不会还在遂道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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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问：“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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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点小问题，我再看看。”笙无忧说着，复又往前走，每隔一段距离就蹲下来用珠了试一试，且在墙上留下记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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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约半个时辰，再放下珠了，珠了又变为往前方滚动，就如同他们在下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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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又问了一遍：“师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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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看向前方，又望向身后，摸不准是应该继续前行还是往回走，他走了这般久，灵力已经吃不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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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素素想前行还是后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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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明白他是拿不定主意了，因此并不说听师父的，反而很委屈地问：“师父为什么不告诉素素发生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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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是怕徒儿担心，他明明知道素素已经长大了，却仍忍不住在这种事呵护素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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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也惊觉自已做的不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是为师的错，为师总以为你还是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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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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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看着他放珠了，当然也知道他的意思，他蹲下来以掌心贴地面，片刻后答道：“不，是别的原因……它在吸收素素的灵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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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一愣，也蹲下以手覆地，被吸收灵力的感觉极微弱，很容易被忽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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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全都是绝灵墨石，源源不断地吸收着灵力，因此脚下多吸收的那么一星半点就更叫人难以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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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用的珠了都带有灵力，也会受到微弱的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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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抚了抚墙壁，眯着眼睛看前方，忽然问：“师父，能不能给素素燃一盏灯，照得越远越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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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他解释，笙无忧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以火灵凝出极亮的一束光，直直地射向远方，照在了尽头处的墙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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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并不是尽头，只是弯曲的墙壁，这条曲线太长太缓，他们的视线和神识又蔓延不了那么远，因此一直以为自已走的是直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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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两人面面相觑，这样转着圈圈走下去，到最后圆圈会越来越小，这样做有什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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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越来越搞不懂遗迹主人在想什么了，但索性灵石足够，可以去尽头先看一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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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素之说：“要走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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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无忧应了一声，说：“素素是觉得无聊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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