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一直抵在前进的方向上……”曹栋看着变成枯树一样的右手，像是爬山虎一样爬在看不见的墙上。
如果曹栋的厉鬼没有错，那么就是白墨的感知出错了。
想要知道谁错了也很简单，在墙上抹上墨迹，然后转上几圈行了。
白墨随手在墙上滴上几滴鬼墨，然后这个投影跟本体分离，曹栋听着白墨的指令把手放下，本体依然觉得自己刚才选择的方向是前进深入的方向，而投影……转了几圈之后已经没有方向了。
在曹栋的眼里，投影一共转了三圈共七百二十多度。
而实际上，以墨迹作为相对参考的话，这个投影每一圈都有着些许偏移。
“也就是说，这层鬼巷没有了可以当做参考的砖墙和石板，依靠自身的方向感已经找不到正确的方向了，要是没有特别留意，那么将找不到进去的路。”白墨摸了摸下巴，刷新了一个投影，刚才那个投影已经跟本体的感知出现了极大偏差，说不准被灵异干扰到什么程度。
“真是阴险，想要离开的人会更加深入，想要深入的人反而会走回头路……”曹栋顺着白墨的思路说道。
“这还只是第四层……”白墨随口说道，“我先进去一趟，你跟丁香在这守着。”
说罢，白墨朝着正确的方向越去。
出了点小差错……
因为看不见红砖墙的高度，所以白墨的脚被磕了一下，导致在空中翻滚了两圈来着……落地的姿势想必也不会太好看。
曹栋忍俊不禁，看到白墨已经离开了，还干脆不忍了，直接笑了出来。
笑声在空旷的道路上诡异的回荡着……
白墨在另一边刷新投影，刚才的投影直接脑袋着地脖子都断了，看来那种影响方向感的灵异，还会影响距离感，以至于白墨误判了砖墙的高度。
哪怕在跳之前，他已经检查过了那看不见的墙。
“笑笑笑……他可能不知道，只隔着一层鬼巷的话，我还是能接收到丁香的感知的我，找机会扣你工资……”白墨一边念叨着近在身边却相隔无间的曹栋，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景色。
路，还是那条泥土路。
路上，依然有着路灯投落的光。
路两旁，出现了古色古香的建筑门面。
路的尽头，是看不见的底的择人而噬的深邃黑暗。
白墨抬起头观望，路灯并没有点亮，但是路上依然诡异的出现了灯光，在灯光中依稀能看到，那种不属于路灯的烛光，仿佛从两旁的建筑中照射出来……可两旁的建筑，同样是没有丝毫光源……
如果忽视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倒是能把这里看成是上世纪老城区的午夜巷道……
好吧，这种氛围无法被忽视，黑暗中时有时无的窥视让人如芒在背。
“看我？再看我？再看我我就把你关押了哦……”白墨现在的体型是颓废大叔的年龄，正处于身体发育的最巅峰状态，一手鬼钩一手剁人刀的他，就像是降落在第五层鬼巷的杀人鬼那般。
哪怕，那个暗中看他的家伙，也是只厉鬼。
有鬼才好，这种地方没有鬼才令人奇怪。
“你确定不出来？你不来找我那我可要来找你咯。”白墨依照着本体的感知前进，这不属于找路的范畴，影响方向感的灵异没有办法干扰到他，他的目标相当的明确，就是在远处某个角落里，探出半个脑袋看他的诡异生物。
嗯……厉鬼是不是生物这点存疑。
总之白墨本体能够定位在想他的家伙。
咕噜嘎啦……擦擦擦擦……
一个没有双臂的厉鬼在远处慢慢跑来，白墨看对方并不是直冲向自己而来，侧身让路，不一会就抵达了白墨的面前。
那是一只没有双臂的厉鬼，肩膀上面搭着绳子一样的东西，拉着一辆黄包车似的黄包车……好吧，就是黄包车，请原谅白墨见识短没有见过真正的黄包车。
厉鬼把脑袋转向白墨，歪了歪头。
大概歪了有一百八十度左右吧，下巴都指向天了。
就在白墨在思考着要不要把这厉鬼关押了的时候，这只厉鬼说话了，明明嘴巴都没有开合，胸膛没有起伏，就是个死人一样的存在，却发出了声音。
“去，哪？”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什么？”白墨没有听懂，这只厉鬼似乎在跟他沟通。
“去，哪，里？”厉鬼重复了一遍，意思很明确，就是在问白墨想要去哪。
白墨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回答，这种类型的厉鬼不会是像裂口女那样的存在吧，不管你回答什么都是错，然后一言不合就开杀戒那种……应该不是吧，这厉鬼原本还藏着来着，如果不是白墨叫他估计他不会主动袭击白墨。
可能是白墨触发了对方的什么行动规律，这才让这只厉鬼跑到面前这样子。
“去，哪，里？”厉鬼依然一字一顿的说着，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
“我想去这个地方的最深处。”白墨说出了某个目的，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拉着黄包车的厉鬼把脑袋正了回来，说道“我要你身上的所有鬼。”
“不行。”白墨理所当然的拒绝了，在思索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我想去曹栋那里。”
“我要你手里的刀。”厉鬼说道。
“我想去丁香那里。”白墨说道。
“我要你手里的刀。”厉鬼语气丝毫不变的说道。
“我想去……”
“吼————”拉着车的鬼大吼一声“你到底想要去哪里！！”
好吧，白墨搞懂了一部分这厉鬼的规律，他似乎能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然后他会要求车费，车费是厉鬼，或者灵异物品。
另外，这只厉鬼很没有耐心。
这才问了三句就生气了？
白墨还没有还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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