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宴一言不发,叶玄心道陆宴还算识趣,不枉他平时的厚待。
叶玄上前捉住楚闲意的手往外拖:“死心了吗?闹够了回家。”
楚闲意不死心,他白净的脸颊泛红,眼里浮着薄泪,声音又乖又软:“陆宴、陆宴,我能跟你回家吗?我没有跟过别人,很干净的。”
说出这番话,几乎用尽了他毕生的勇气。
如果陆宴不答应,那他只好……只好暂时搁下离开叶玄的计划了。
他难过地撇嘴,眼眶发酸。
既然反抗不了命运,那就暂时接受命运的安排。
蓦然,另一只手腕落入一个掌心。
“叶玄,”陆宴说,“我带他走。”
他面色平静,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话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陆宴从来不像其他人那样喊叶玄“叶哥”或者“叶总”,一口一个“叶玄”,像是他们之间旗鼓相当没有任何贫富尊卑的差距。
以前叶玄很欣赏他的不卑不亢,现在却只觉得刺耳。
叶玄的表情几乎要吃人:“你说什么?”
陆宴不带感情地重复:“我带他走。”他问,“还是说你后悔了?”
他皱皱眉头,欲言又止,似乎在思考怎么措辞。
最后干巴巴地说:“叶玄,如果你真喜欢楚闲意,你对他好点……”他实在不知怎么劝人。
叶玄受了莫大的刺激般:“陆宴,你也开始教育我了?”
他看看楚闲意,又看看陆宴:“呵呵,你们两人早就背着我搞在一起了吧?”
“是什么时候?”叶玄面容扭曲,“陆宴,我他妈拿你当兄弟,你就这么回报我?”
他一挥手,将桌上的杯子瓶子尽数扫落。
“滚!滚吧!你们都滚!”
“陆宴,你敢带他走,我们兄弟没得做了!”
陆宴拉着楚闲意,果然往外面走。
他们头也不回的背影深深刺痛了叶玄,他怒吼道:“楚闲意,你有本事永远别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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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包厢,陆宴就松开了楚闲意,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手。
男人的手也可以这么软吗?
早擦干净了,可是指
间仿佛还残存着那手心的滑腻感,令他很不自在。
楚闲意不安道:“你要去洗洗手吗?不过我的手也很干净的。”
陆宴摇摇头:“这和你没关系。”
楚闲意猜想他或许有点洁癖,这点书上并没有提到。
但是陆宴就是书里的配角,作者没有把他交待地那么详细也在情理之中。
站了会,两人之间一时有些沉默。
楚闲意想起在包厢里他说的那些话,当时视死如归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他满面羞红,不好意思道:“陆宴,在包厢里的话,你没有当真吧?”
“我知道你没有世俗的欲望,你的眼里只有事业!”
“你这次帮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不过你要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还什么都没有。”
陆宴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世俗的欲望?”
我就是知道!因为作者就是这么设定的!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楚闲意神秘莫测道:“因为你很特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
小绵羊浑身上下散发着逃出狼窝的喜悦,整个人都活泛起来。
陆宴突然想逗逗他:“那你觉得,我刚才为什么带你出来?”
“你说你很干净。”
楚闲意突然笑不出来了。
他那时,是想挽回他在陆宴心里的形象,让陆宴知道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就算和叶玄生活在一起,也没有和他有过什么,和陆宴一样很“自爱”的。
对于同类人,人们往往会有些好感更容易勾起对方的同情心吧?
陆宴不就是因此帮了他吗。
难道他误会了,陆宴是别的意思?
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出狼窝,又入了虎穴,小绵羊很慌,结结巴巴:“是、是啊。”
“那、那是当然。”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和叶玄还是柏拉图。”
“不对,连柏拉图都不是,我和他就是纯洁的校友关系。”
“但、但是……”楚闲意好着急,他该怎么圆?
陆宴眼眸微眯:“你想反悔?”
“不、不是!”楚闲意眼圈红了,眼
里涌上潮气,“我当然不会反悔的……”
他也不傻,陆宴既然这么说,看来不仅不打算白帮,还要亲自要求条件。
生活实在太难了,他刚逃出一个笼子,另一个笼子就等着他了。
未来真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