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孙博扬坐在首位,但是一大家子的注意力都在陆宴身上。
对于这个儿子,孙博扬没有多少认同感,和前妻生的孩子,冠着前妻的姓,分着他的财产。
陆宴,还和
她是一个户口本。
这也是她的心病,陆宴却如此直白揭开她的伤疤。
林柔泫然若泣:“陆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孙博扬看累了他们之间的明枪暗箭,只是说:“好了,赶紧吃饭吧。”
“不过陆宴,你确实也该考虑考虑结婚的事了,你跟我争着抢着,这些财产想必你也不想便宜了外人吧。”
“有个子嗣,心不就定了吗。”
孙博扬不无讥诮。陆宴厌恶婚姻,别说女朋友,从小到大连暧昧的对象都没有。成年后,一心只想着从他这里争夺财产,虽然他不逼迫不了陆宴结婚,但能恶心他一下也不错。
陆宴冷冷问:“那你心定了吗?”
.
吃完饭,从孙家出来,陆宴头又隐隐作疼。
坐到车里,他吃了一片药,安静坐了一会才舒缓过来。
医生说他是抑郁和焦虑引起的偏头疼,吃药只是辅助,关键还是需要他调整心态和生活状态。
但他这些年,还是这样过。
陆宴回到家,一个人影朝他走来。
“陆宴。”
走近眼前,他看清了人,是楚闲意。近身清淡的香气,抚平了他心里的烦躁。
“你怎么来了?”
楼道昏黄的灯光下,楚闲意的脸庞也暖融融的。
“我来谢谢你。”
打开门,楚闲意跟着陆宴进去,举起手里的蛋糕:“这是我跟我妈一起做的,给你吃。很甜的。”
他一整天陪着楚家父母,一起做了蛋糕,还看了电影。和他们的关系消融不少,一整天的心情都很不错。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邀宠的小狗狗,又像是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
陆宴伸手接过来。他很少吃甜食,那股甜腻的味道让他很不适应。
在楚闲意的注视下,他打开蛋糕吃了一口。
味道意外地好,在孙家时他几乎没吃什么,此时却有了些胃口。
陆宴吃着蛋糕,视线偶尔不经意地从楚闲意身上扫过。
楚闲意头发乌黑,天生打着一点卷,软软地搭下来,映衬着他纤细雪白的颈。
他的睫毛长而翘,不十分浓密,
生得一双笑眼,不笑时便引人亲近心生怜爱,要是笑起来,如同两弯月牙,更令人移不开眼。
右眼角缀着一颗浅褐色的泪痣,传闻是前世死时爱人抱着他落下的泪,今生是要还的。
陆宴不禁想起楚闲意泪眼盈盈的模样,心道原来有泪痣的人,眼泪果然比较多。
他不喜欢看任何人哭鼻子,在他看来,那是软弱的表现。可如果对象是楚闲意……他竟然想看他哭得凶一点。
楚闲意不知道陆宴在想什么,对上陆宴的视线,他问:“甜吗?”
“嗯,很甜。很好吃。”
楚闲意笑开了。
香甜的奶油在陆宴舌尖化开。
楚闲意发现陆宴喜欢吃蛋糕,又给陆宴投喂了几次。
除了感谢陆宴对他的帮助,其实也有点小私心,他希望能在陆宴那里刷刷好感度,不说能得到什么好处,至少不结仇。
楚闲意租了一间房子,没有和楚家父母住在一起,一是楚家父母住的地方也很小,二是他打算努力工作,自己住比较自在。
陆宴失业,租的房子也快到期了。
楚闲意不明白陆宴为什么还不回去继承家产,也许是有苦衷,也许是想体验生活。
他试探问陆宴要不要搬去他那里住,他不收他房租。
陆宴问他会不会不方便。倒没有什么不方便,只是他从来没有和除了父母以外的人同住过,又忐忑又期待。
学校的宿舍就是几个人住在一起,有事互相照应,平时还能说话解闷。他没有住过学校宿舍,陆宴的到来弥补了他这个遗憾。
楚闲意帮陆宴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