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楚闲意动了动,手沿着他的腰下移。摸到了什么,握在手里捏了捏。
陆宴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楚闲意犹然不觉,睁着迷蒙的睡眼,另一只手在自己身上窸窸窣窣摸索,口齿不清地抱怨:“原来真的很大呀,比我的大好多。”
他皱皱眉,又捏了两下,抱怨:“更大了。”
他松开手,嫌弃地背过身,腿依然搭在陆宴身上,再次陷入睡眠。
陆宴一晚上没有睡着,直到看到窗外朦胧的亮光,陆宴不满地想。
对楚闲意有感觉是人之常情吧。
第二天,楚闲意醒来,一睁眼看到眼前放大的一块胸膛。抬头,果然是陆宴。
他什么时候滚到陆宴怀里了?
他不由得想到昨晚的梦,他居然恬不知耻地和陆宴比?
那个梦太真实了,他现在仿佛还能记起那时的手感。
他怎么会做这么羞耻的梦!难道是陆宴洗完澡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吗?但也不至于如此念念不忘吧。
陆宴这时醒来,正好和楚闲意不可置信的视线对上。
“怎么了?”陆宴的声音很慵懒,传到楚闲意耳朵里,他耳膜似乎都跟着发烫。
楚闲意红了脸:“没、没什么,想到了一些难为情的事。”
陆宴挑眉:“什么事情能让你大早上难为情?”
楚闲意大为恐慌:“不、不能说。”他虽然没说什么,却感觉自己好像被陆宴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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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闲意再去画室的时候,把装信的盒子一起带了过去。
他把盒子放在腿上,没有打开,对宋勉说:“宋勉,我有一个朋友,这是他很喜欢的
前任送他的生日礼物。里面是他给前任写的信,以前石沉大海,现在都有了回音。我朋友不知道怎么处理,你觉得该怎么办?”
宋勉看了一眼那个盒子:“你朋友还喜欢那个前任吗?”
楚闲意问他:“你觉得呢?”
宋勉说:“既然你朋友都放手了,应该是想结束了。我觉得大概率没有感情了。”
“他把这个盒子给了我,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宋勉沉思了一会:“我们这有个地方叫失恋博物馆,或许你可以送到那里去。那里都是死去的感情。”
楚闲意按照宋勉说的,把盒子送去了失恋博物馆。
和他对接的是个阳光快乐的少年,和格外寂静的博物馆很不相符。
少年接过盒子:“就是这个吗?”
“嗯,五年里一百五十五封信,每封在今年都得到回音。名字就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少年接过盒子,看了楚闲意半晌:“这是你,还是你朋友?”
楚闲意动动唇,不好作答。
如果说这是他朋友,但信上的落款是他。如果说是他,但这却不是他。
他高深道:“是我,也是我朋友。”
少年果然露出迷茫的神色。
后来,他们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少年说有进展会微信告诉他。楚闲意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徐清宣。
徐清宣还盛邀楚闲意去逛博物馆。
徐清宣说:“这里所有失恋的人,都经历过一番刻骨铭心,脱胎换骨。”
“说是博物馆,其实你不觉得更像是一座坟场吗?死去的感情都葬在这。”
楚闲意点点头,他这个形容很形象。
逛了一会,也到了徐清宣下班时间。他又提出和楚闲意一起吃饭,到了晚上,他又要送楚闲意回家,这次楚闲意拒绝了。
后来徐清宣又邀请了楚闲意几次,楚闲意虽然不是次次都去,但五次里也会去个一两次。
正好这两次陆宴来画室找过楚闲意,次次没扑到人。
陆宴打电话给楚闲意,手机那头,传来楚闲意略显惊喜的声音。
“陆宴,你
在画室吗?”
“嗯。”
“你很久没来找我了。”
楚闲意随口一提,陆宴却从中听出一丝埋怨,严肃的面色放松一些。
“嗯,对不起。”他薄唇紧抿着,似有难言之隐。
楚闲意没有听出来,他声音雀跃,像被阳光晒过:“不过我现在回不去,我在徐清宣家。你应该不认识他,等下次见面我跟你介绍。今天天气很好,我来帮他晒书。”
挂了电话,陆宴怅然若失。
他等在画室,没有跟楚闲意说。
临近晚上,宋勉也要从画室离开了,经过陆宴身边,他忍不住又提了一遍:“闲意晚上不会过来了,你还是回家吧,不然打个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