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江长安再次警惕得望了眼各处,又看看天边,确信没有一个人后,捡了起来。
一面紫色的圆形盾牌,有碗口大小,其中却蕴含着就连他这平常人都能感受到的巨大雄厚的能量。
特别的是圆盾边角,并非圆钝无锋,而是薄薄的一层,像利刃一样锋利无比。
盾面上围圈刻着天干地支,神符秘咒,诡奇无比。
嗖——
又是那个黄色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同样的一幕,同样的场景,紫盾在他手里还没捂热乎,就又被眼前站着的王邱明抢走。
“王邱明!什么意思?!”
江长安眼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江小公子,还真是凑巧,今日卦象上说在下出门遇贵人,诚不欺我,哈哈……”
王邱明狂笑忽然变得讥讽:“对客气点叫江小公子,对不客气,不过是一个凭着家室混日子的纨绔子弟,真当自己是什么角色了!”
他笑意盈盈地把小盾揣进怀里,再次御剑而去。
行到一半像是感觉到了身后那道恨不得杀人的目光,轻蔑道:“未婚妻保不住,就连一件物件都保不住,江长安,还是赶紧滚出这片树林躲回的金被窝里去,下一次要是让我再看到,说不定就一时兴起摘了的头当球踢,哈哈……”
江长安面无表情,眼中的愤怒却像要喷出火来,双肩由于胸口的剧烈起伏而变得颤抖,最后也只能化成苍凉一笑。
皇室退婚,这是他内心最深的一根刺,触碰底线,刺及灵魂!
忽然——
他的胸口一阵炽热,奇痒难忍,同时亮着一道乳白色微光,光色黯淡,忽明忽暗。
江长安伸手探去,这才惊奇得发现是一面巴掌大的八角青铜镜。
“这是……”
江长安一眼认了出来,是在奈何桥上白发中年人给的青铜镜。
只是当时没有细看,现在看来背面雕饰极其简单,看上去远不如之前的两件精致夺目,除了几个花纹式样,别无他物。
实在是简单的不像宝物。
他虽无法修行,但人血结契法器的事还是有所耳闻。
陈平生就整日在他面前炫耀那柄雷王斧,江长安私下也试过无数次,可自己的血根本就不可能结契任何法器。
江长安正犹豫时,看到不远的地方正有一个身穿杏黄袍的人影向这边飞奔而来,可不还是王邱明!
娘的,咬着老子不放了!
反正也无所谓,索性不如再试一试。这次就算毁了这东西,也不能再落到王邱明的手里!
打定主意,江长安划破手指,挤出一滴鲜血落在镜子上——
鲜血稍纵即逝,可镜子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江长安阴郁气愤道,“耍老子呢!”
说着将铜镜狠狠地扔在草丛之中。
“呦呵,江长安,我们又见面了。”
王邱明转眼间又来到眼前,笑道:“哼,没想到小子运气还真的不错,”
方才他拿走盾牌之后并未走远,而是藏在一旁,正等着还会不会有什么宝物降世,没想到真的看到他拾起一面铜镜。
“把东西交出来!”
“这林子里这么多东西,说的是什么?”江长安摇头。
“少给我装蒜,快乖乖交出来!也可怜接下来饱受皮肉之苦!”
江长安还是摇头,目光如炬。
啪!
王邱明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嘴还挺硬!这一次老子夺了的东西,再拿了的命!死在这个地方,也是死有余辜。就算是江家,也难奈我何,哈哈……”
疼痛!
江长安感觉着脸上的灼烧疼痛,心中的迷茫随着这一掌豁然散去。
江哲也好,江长安也罢,一直以来他都是得过且过,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转世轮回。
但现实却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长久以来的嘲讽、不屑、羞辱都被他掩藏在心底,鼓成一块淤包。
这一声脆响像是一个撕裂口,一直以来所有的美好幻想都瞬间破碎,淤包中沉寂压抑的愤恨一涌而出!
江长安忽然邪异地笑了,内心从未如此轻快过。
我不应该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活着,就算死,老子也要所有人记住——老子来过!
“笑什么?”
“我笑不敢杀我。”
王邱明冷笑:“那又如何?”
“那就意味着但有可趁之机,我必杀!!!”
王邱明触电一般弹跳起来,望着这个嘴角勾着浅浅笑意的翩翩少年,修练数年的道心霎时方寸大乱。
不知为何,他竟未从少年眼中看到一丁点儿的畏惧,愤怒也少之又少。
更多的,是隐含杀戮。
好像空气都被杀气染得有些炙热,混在鼻息里是血腥的味道,让人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