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手撑在案上慵懒地托着下巴:“什么事值得我们宗主大人亲自跑一趟啊?”
“刘雄死了。”
江长安不正经的神色霎时不见。
刘雄死了!!!
这一刀不偏不倚,正中要害!
江长安神情一滞:“刘雄死了?不可能,当时他内丹虽破碎但性命还在。”
刘雄可以死,但不能这个时候死,如此青莲宗瞬间就会内乱,最后还有可能发展到分崩离析的可怕地步。
不过江长安也庆幸其他人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然的话现在现在楼前的就不只苏尚君一个了。
“不是的原因,是他回到长老府以后被人所杀。”苏尚君说道,祖宗千年的基业绝对不能毁在她的手中,宋道龄已不管宗门政事,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江长安。
“是截风爪。”
“截风爪?”江长安威做思索,截风爪是相当基础入门的功法招式,整个夏周国懂这套功法的可是多如牛毛,哪怕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都会似模似样地打出两式。
苏尚君轻品了一口香茗,清香入口,也荡除许多烦心事:“认为这是门派内部的人所为,还是外人插手?”
“目前找凶手如同大海捞针,意义不大,最重要的是稳定住局面。”江长安道。刘雄势力庞大,就像是支撑青莲宗的一根大柱子,这根柱子一旦损毁,青莲宗这幢大楼也岌岌可危。
两人聊了小半个时辰,考虑到江长安重伤在身,苏尚君才早早离开了藏书阁。
为防止一些弟子再行聚众闹事,她早已下达了任何人不得允许不能踏足藏书阁,甚至是藏书阁所在院落半步,就连苏尚萱吵着闹着要见江长安,她也没有同意。
站在栏杆上目送苏尚君离开后,江长安踌躇地回了房间。
“失误失误,我怎么就忘了开口要几两劳工费了呢,这怎么说也是工伤,想来给的应该不低吧,嘿嘿……”江长安奸笑道,此时他的模样拿出去绝对可以吓哭三岁以下的人,和妖。
“呵呵……”突然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江长安本能反应第一时间闪躲掏剑一气呵成,实在是被偷袭和偷袭的活计经历的都不少,形成了习惯甚至是本能。
一个身穿水蓝色衣裙的女子倚坐在窗台,带着笑意:“江长安,可以啊,身手没有退步反而有大的进步,我都怀疑小子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
“刘雄是杀的?”江长安沉声问道。
“刘雄?说的是那个死了的大长老啊?”
“真是杀的。”江长安带有恼色。
“唉没意思,不逗了,那家伙可不是我杀的,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我本来是想割了他的人头提来当见面礼,但是我到的时候刘雄和他那个蠢货儿子已经死了。手法挺不错,一击致命。”女子专心的看着手上以及衣袖,确定一尘不染之后才放了心。
“江笑儒那家伙让来的?”久思无果,江长安问道。
女子不承认也不否认。
江长安突然笑了,“我知道想做我嫂子,我告诉一个秘密啊,过来。”
女子来了兴趣,却还是不动。
“是关于江笑儒的。”江长安用着诱惑的语气说道。
蓝衣女子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江长安侧到耳边,“江笑儒不喜欢女人——”
女子双眼瞬间瞪得豁大,见江长安强忍着笑得样子才明白这是他的把戏,也不气,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两封信函晃了晃。
江长安马上嬉皮笑脸道:“云大小姐,我错了。”
“哎呦,我们的江公子竟然承认自己错了,我没有听错吧?”云芊芊调笑道,递过两封信函好奇问道:“要江州天师府的推荐贴干嘛?算了,我也不多问了,反正也不会告诉我。我们来说说另一件事,最后任务怎么可能会失败的?而且还是败在一个小女孩的手里,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很奇怪吗?”江长安笑着走到窗台前操起鱼竿。
一根半丈长的竹竿,裹一条丝线从七层垂到楼下的池塘,也算有别样风趣。
“不可能!若是其他人我还信不可能。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能够让无常把在沧州三年拼出来的成绩说放下就放下……”云芊芊问道。
江长安道:“有个人对我说,一个杀手心中只配有苦,如果有一天感受到甜,那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是无情无血的杀手,起初我不信,到后来发现,原来是真的……”
他凝神看着池里的鲤鱼,脸上出现了一丝云芊芊从未见到过的温暖,笑道:“吃过冰糖葫芦吗?”
“嗯?”云芊芊一愣,没想到江长安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不过这一想来,虽然整日在街上随处可见,但真的从没有吃过,也不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江长安语气变得柔软,噙着甜甜微笑:“那是一种,酸到嘴上,却甜到心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