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就是不去。”江长安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转身就要离开。
“一千五百两。”云芊芊大声说道。
江长安轻蔑的笑道:“不要妄图用银子来刷新我做人的底线。”说着大迈起步子,走了一步。
“两千两。”云芊芊咬牙道。
江长安跨出第二步。
“三千两。不能再多了。”
江长安又迈了一步。
“四千两。”
江长安原地踏步。
“……”
江长安忽然发现,人偶尔没有一次底线也挺好。
“真是奇怪,江家家大业大说是富可敌国都不过分,可为什么就这位小公子这么喜欢钱呢?”
想起江长安在沧州时为了二两银子和另一个杀手大吵一天,云芊芊都想发笑。
江长安笑笑没有回答,上辈子缺钱可是缺的怕了,最多的时候同时打三份工,自然知道钱财来之不易。这也养成了该花的钱一分不吝,该是自己的也一分不少。
“江长安,说真的,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三年前的成名一杀,也就是那个沧州太守林敬至的死是怎么回事?当时他可是有护雲手周煌和流云剑传人张凤染两位赫赫有名护卫的保护,在那种情况下,是怎么做到的?”
“防御再严也会有百密一疏,派的高手再多再厉害,也终究不是自己。”
江长安笑道:“我蹲了林敬至四个月,他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沧州最大的青楼万花楼去玩儿最好的姑娘,我就买通了那个陪酒女在他的酒里下了毒,随后一命呜呼,就是那么简单。也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像江笑儒那家伙痴情的有几个?”江长安随意轻松说道。
云芊芊无奈地暗地摇头,江长安分明是在胡编乱造,漏洞破绽太多,又试图推出江笑儒来顺势转移话题,可滑头得很。
是否有那陪酒女暂且不说,传言林敬至前前后后经受刺杀不下二十次,可去的人都是将自己的命搭在了里面。就连吃的饭喝的酒就要有人验过之后才敢食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得手。
江长安既然没有想说的欲望,云芊芊也不再追问。
过了一会儿江长安正色说道:“青莲宗摊上了大麻烦,我需要帮我跑几趟腿。”
云芊芊道:“刘雄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宗门,为什么还有这么费神帮她?”
“因为她相信我,所以我还不能走。”江长安笑道,“总之这些事办好,等青莲宗安定度过小岁典,一切万事大吉,我会去沧州。”
江长安明白,这次青莲宗若是熬不过去就是土崩瓦解树倒猢狲散的可怕局面,可反之,熬过去就是一马平川,青莲宗将会有一个绝对质的变化,大的风险往往意味着大的回报,江长安与苏尚君都清楚这一点。
江长安抬头望向深夜的月色,等彻底搞清楚沧州的事,也就是该去京都的时候。
距离二十岁朝圣之约还有两年,足够。
……
半个月一闪而逝,这几日的天气也是时好时坏,不过却越来越冷,黑蒙蒙的天空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下起大雪。
嬴州城中传来消息,不可一世的岳守金被人暗害在家门前,一刀封喉,除了一个大恶,寻常百姓莫不拍手称快,江长安则清楚这是秋霜的惯用手法。
青莲宗这几日变化相当大,整个门派分崩离析的场面并没出现,反而渐渐平静了许多,黄字书院的修建工作也已经完善收尾,听闻玄字与黄字书院的御灵之术都暂由方固这个光头先生所教,虽不及江长安,但好在为人憨实,待人真心。
值得一提的是地字书院新来的先生苏倾城,以及天字书院的诸位先生,也不知苏尚君给了什么好处,突然间转了性子一样,对其力支持,并且于大长老刘雄葬礼后重新选任长老。
时间最快的,莫不是人事变故。
原本刘雄手下的人就没了主心骨,又逢苏尚君风头正盛之际,地字书院赵秉之也不好再起变故,只得暂时以观其变。剩下的人一个个如同墙头草纷纷倒向了苏尚君。
如此天、地、玄、黄四院以及长老院,皆被苏尚君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
青莲宗,一时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