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后悔有杀江长安的念头,而是后悔没有尽上力这才给了这小子可乘之机,不过掉入死人渊那种地方,这时想必早已化成一堆枯骨了才是。
严不逊眼下连忙应道:“叔伯说的是,只是天师府如今颓势,江笑儒能不知道?”
“哼!他能不知?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什么都明白,这也正是他不敢在这节骨眼儿上对我下手的原因,目前只要行事不要太过分,他是不会轻易动杀念的。”
严非镇定自若,他自认对这位天师的性格拿捏准确,不论这位新天师再被外人如何如何夸大,也不敢外患之时挑起内忧。
“那万一,侄儿是说万一,万一江笑儒要是动了杀机怎么办?”
严非神情刹那间冰冷,看着严不逊的双眼充满凌厉的杀气,而严不逊则浑身不自在的四处观瞧。
“若是他江笑儒真敢如此,老夫保证,他会后悔!”就像是这个季节的天气,字字寒冷,落地成冰。
严非接着说道:“还有那个年轻人的相貌,总有一种熟悉,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那个年轻人?要不要弟子前去看一眼?”严不逊暗暗思忖。
严不逊也没看到那人长相不好猜度。
“不用了,不过是一个傻子,呵呵……”严非长叹一声悲悯笑道。
话音说着,他的目光已在这夜景中的风阳镇瞟了一眼,不知是在说江长安,还是在说这一个镇子所有人?
小巷中,棋疯子望着夜空兑一口美酒,呼一口寒气,好不自在。
酒是凉的,他不喜欢喝烫的酒,热酒的暖意会侵入五脏六腑麻痹一个人的意识,而凉酒的冷冽则会钻进骨髓骨缝让人更加清醒。
江长安抬头看了看,满天繁星,明天的天气肯定不错。“看什么呢?”
棋疯子瞥了眼江长安,“今日有良辰美酒作陪,心情不错,我就送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坐起身,使劲伸了个懒腰,习惯性地在身上胡乱抓着,也不知寒冬腊月哪来的这么多蚊虫。
棋疯子道:“曾有一个人对我说,天上有最美的东西,我看了二十多年,却还是看不出来,就连他自己都还看不太明白。算了,不提这个了,上次的比试算我输了,说吧,想问什么问题?”
棋疯子说着将桌上的棋子小心翼翼的提回罐中。
江长安想了片刻,道:“我要知道的是洪荒太古时期,九头大妖魂灵残留至今的所有消息!”
“砰——噼里啪啦——”
棋疯子手中的棋罐掉落在地,百十颗棋子如雨水砸落,掷地有声。
黑夜中空气有些安静的可怕。
棋疯子赶紧蹲下身子又将掉落满地的棋子捡回,道:“问这个干嘛?”
“续命。”
江长安没有任何隐瞒,一个人的棋道足以证明一个人的人品,经过一个月的相识,他发现这棋疯子虽说对人有些爱搭不理,但却是可以对其讲真话的一个人。
棋疯子没有继续问,说道:“这一下相当于坑了我九个问题,可真够阴险的。”
“要不,再以与我同岁的棋道比八场,如何?”江长安狡黠道。
棋疯子一口酒差喷在江长安脸上,强咽了下去,若是再比恐怕自己在风阳镇积下的那点儿名声都给输没了,道:“还是算了,不过说到这九位大妖的踪迹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况且关于此事众说纷纭,妖兽魂灵所处的位置也不同,我只能确定其中一头的具体消息。”
“在哪儿?”江长安激动地凑近问道。
“京州,皇宫!”
“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