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己阵阵冷笑,看这个跟了自己已有十年的贴身侍卫欲言又止,道:“有话就说。”
“是,殿下,属下觉得他并不是真心帮殿下,从说十三殿下的话中就可以看出来。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最后那些话太假,太虚伪。”
夏己冷笑道:“他就是让我们觉得假,要是说的太真,那我还真说不定会一不小心杀了他,真也好假也罢,最重要的就像是他说的,刀在我手中,缰绳也在我手中,最后的决定自然也是由我。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是明白人,可惜,不是聪明人,江长安死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殉葬人!哈哈哈!”
“是。”
远在大夏国向北,极北之地。
蒙蒙月色,点点繁星。
夜幕中,主仆三人走在一望无垠的荒地上。
排在前面的是一个花甲老妇却身子骨格外硬朗,健步如飞,相比之下在她身后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倒是逊色许多,互相搀扶步履蹒跚。
“蒋婆,咱们现在这是到哪了?”少年喘着粗气问道。
“江州!”蒋婆微眯着双眼,双腿迈动脸上却如同睡着了一样。
周边的环境有些趋向于水乡的湿润气候,黑瓦白墙,风景宜人。
可这江州看起来静谧安逸,实际上杀机不断,总有怪异而又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再加上地势险要,被称为险地。
少年十五六岁,衣服是上好的缠金丝绸,织绣雅致竹梅图案,配着头上羊脂玉簪,腰间玉带,下巴微微抬起连着双目斜上瞟着,无形中溢出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好一个翩翩贵公子。
身后一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女,身着绿色绮罗锦绣,长长秀发没有用发簪束起,随意飘散着,流露出一股浓郁的兰麝香味,脸如桃李,瞳珠灵动,分外娇俏。
但是这一张绝美俏容始终皱着眉头,嘴唇微抿不时传出一声声长叹,像是凝结了无限哀愁。
三个人经历了几日的日夜兼程来到了江州城中,城池巍峨,离老远都能看到高门上悬挂的两字:“江州”!
城内一幅繁华似锦的做派,烟柳画桥,舞榭歌台随处可见,并且没有什么贫瘠的地方出现,每个人脸上都鲜有愁眉,宁静祥和,看起来竟与皇城不遑多让。
“这就是江州!”竹梅金稠衣饰的少年终于收敛了吊儿郎当的气质惊叹道,好奇的四处看了看,发现一些世俗民风与京城又大不相同。
而夏乐菱镇静许多,反倒秀美微蹙,自古旧景虽无声,却是最伤人的东西。
三个人找了城里声名远播的一家客栈,打算登名住下。
少年开口说道:“小二,我与我姐由京城远道而来意图探亲而去,途径此处,想在此住宿一宿,还望两位兄弟能够收留,银两好商量。”说着敞开外袍掏出一包碎银。
那小二横眼打量了三人,眼中轻蔑道:“对不住三位,我们客栈已经满了。”
“满了?我看这上下根本就无人,怎么就满了!”少年有些不快。
小二不耐烦道:“我就和直说吧,江州有江州的规矩,这天下的人江州都欢迎,就是不接待京州来的人,无论到哪一个客栈,结果都是一样。”
“!”
“十三,算了。”夏乐菱劝道。
“不好意思,要是各位实在想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客栈,还请三位另寻得他处吧!不过要提醒们,这几日有一个人要回江州了,们想必在城门口也见到了,有高高的旗号举着江字大旗,场面何其宏大,接人的已经等了几天了,也有很多看热闹的去了,这种场面可不多见,嘿。”
“接人?接谁?”夏乐菱随口淡淡问道。
“嗨,连这您都不知道?江州四公子要回来了。”小二道。
“说的谁?!”夏乐菱紧紧攥着衣袖,刚坐下的身子腾地站起,话语之中竟有一丝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