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武声音冷淡道:“说的是江长安?”这人果然早就与江长安相识,他手中的剑动了动,心中警惕性提高数倍,只要楚梅风有任何异动,他都能够保证一剑封喉。
楚梅风岂能没有发现这一动作,但却视而不见,更对他提出的问题置若罔闻,反而接着刚才的话问道:“丁侍卫,以来看,这鸟儿是应该选择坐以待毙呢?还是殊死一搏呢?”
丁武回道:“殊死一搏!”
“不错,就是应该殊死一搏,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死的有价值一些,比那些只会心中存有一丝希望等待别人施以援手的要好得多。”楚梅风话里有话,意味深长说道。
丁武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眼光温怒,夜色里身旁的气氛变得肃杀。
“哎!”楚梅风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我记得丁侍卫的真实身份曾是一个修行门派的公子,丁家飞鱼山庄,后来飞鱼山庄也是这样被人围起来几个月之久,最后活活给拖死了,一场大火,千年基业毁于一旦,可怜丁家修行之人众多,却无一个真正血气男儿,回想起来,当初他们若是选择了殊死一搏,说不定活下来的也就不只丁公子一人了,真是天意造化,可悲可叹,呵呵。”
“说够了没有!”丁武恼羞成怒,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一划,就能够结束这一切。“真的以为我不敢杀!”
“丁侍卫自然敢这样做,可是,就不想知道,当年是谁下此毒手吗?”
“我已经知道!”
“哈哈,难道丁侍卫真的相信九殿下所说?一切真的都是景皇所为?难道就真的没有向其它地方想过?”楚梅风语调依旧淡然,相反丁武面色紧张,却更像是那个被人拿剑架到脖子上的人。
楚梅风继续有条理说道:“景和二十二年,飞鱼门之案震惊朝野上下,景皇以飞鱼门窝藏东灵国细作意图谋反为罪名,下令灭尽满门,但陛下身为九五之尊怎么能够做这么肮脏的事情,所以他就特地命一人前去。”他轻轻拨开脖子上悬着的剑锋,道,“这个人,正是恭王殿下——夏己!”
“不可能!”丁武怒斥道:“我也曾于皇宫中查过记录,那件事根本就是三皇子夏优所为!说到底也是景皇夏辛老贼所为,我誓杀他!”说道后面四个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周围早已经被他暗自布下了结界,与外界杂乱声音完隔绝。
他愿意跟随夏己也是看到了他骨子里那股狠劲,他相信跟在他身边总会有机会下手。
楚梅风笑了,是嘲笑,讥讽。
“笑什么?!”丁武的长剑再一次抵在他咽喉。
“我笑傻!本来这件事景皇是交由九殿下恭王夏己去办,但是他怎会不知这老东西是想做婊子又想立个贞节牌坊,将所有不好的事都推给自己的儿子来做,一旦此事不成,是重罪,一旦成了,那我们的景皇就会说,是恭王殿下擅自拿的主意,最后再来段苦肉计还可以拉拢一番人心。既拉拢了人心又除了飞鱼山庄,同时又制衡了势力日益壮大的恭王殿下,一箭三雕不可谓不狠,呵呵。”
“所以夏己将这个‘大功劳’给了三皇子夏优,哼,夏优这家伙还真是蠢的可以,真的相信萧墙之内还有兄弟情义?急着邀功就带兵围了飞鱼山庄,就连整个攻打飞鱼山庄,从哪个门进,对其家眷如何处置,都是夏己一手策划。”楚梅风冷笑不已,“如此一来,恭王殿下既向陛下彰显了他的能力,同时没有任何关联,还真是厉害啊。最重要的,就是三皇子夏优从此失去了嫡长子孙的优势,更失去了夺取太子之位的机会!”
“可以说飞鱼山庄灭门是夏己一手所为。”楚梅风叹口气道,“那年十八岁,于大火之中捡回一条命,刚好被奉命料理后事的恭王殿下救了出来并且带回了府邸,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夏己还有这份胆量!在身边豢养一头随时都可能反咬自己一口的猛虎,他这一手还真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