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这次刚刚回来,想必也累了,下去歇着吧……”夏己笑道。
“是。”
丁武应了声转身离开。
就在丁武的身影消失在院落后,夏己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对着院落一脚说道:“跟上丁武和甄云清他们两个人,之后三天内做的事,见得人,我都要知道……”
那梅花后的暗影下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
“是!”.
呼——
似乎有风动,卷带起三两瓣梅花。
而正在此时,万里之外的江州,江府。
和京州阴霾难产一样的天气不同,刚严寒冬日,江州就下起了鹅毛大雪,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待得过大年的几日,每一瓣雪花都足足将会有绒毛这么大。
坐着轮椅的江笑儒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雪景,相比起京州,他还是更喜欢纯洁白净的江州。
墙上挂的是那副被江长安点评过的水墨画,画上人与窗外景相得益彰,留给窗前人慢慢思索,品味。
房间之中除了江笑儒,就只有一个身穿紧身黑衣的女人,在一堆茶具前小心来回忙活。
这个女人算不得漂亮,勉强算的上是中上等的姿色,却当得是清秀脱俗,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就连一头乌黑修法也是干练的挽成一团,再有一只木簪插住,她的神色一样淡泊,像是无欲无求,唯一能引起她注意的,只有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江笑儒开口道:“阿璃,门外的人站了多久了?”
阿璃应声答道:“回公子,已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在大雪纷飞的天气下,大雪足够将人埋成一个雪人。
片刻后,阿璃端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踱步到江笑儒的身后,待到没有那么滚烫,才将茶水送到他的手里。
“公子,看来景皇这次是执意要让您走这一遭,门外的使者脸色冻得发紫,却始终未挪一步。公子,您真的决定要去皇城吗?”
江笑儒轻轻品了一口,眯着眼一脸笑意,说道:“怎么?不可以吗?”
“只要公子喜欢,神州各处自然无有不能去的地方,只是……因为四公子的事情,皇室和江家的关系势同水火,临近贺春之际,公子却要涉险去京州,阿璃不懂。”
“不必懂,还是好好想想买些什么东西逗母亲笑一笑才是正经事……”
“是。”阿璃道:“四公子这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回来,听丫鬟说,夫人近日难以进食,晚上也总是梦中惊醒,隐隐有旧疾发作的预兆。”
江笑儒捧着热茶,轻轻一声长叹,自小能够逗得母亲开花大笑的,整个江家也只有口齿伶俐的江长安能够做到。
“公子,这次去,要见四公子吗?手下来报,四公子目前进入了京州。”
江笑儒眉目间眼色一亮,笑道:“阿璃,准备一下,去京州……”
“公子,您的身体……”阿璃担忧地望着轮椅上被一层厚厚棉袍覆盖住的双腿,“阿璃斗胆求公子不要去京州,先不说景皇用意为何,此去何其险恶,但公子无论如何也要考虑一番夫人,倘若是您要是再有什么不测,那……”
“那会怎样?”江笑儒温和笑道。
“那……那江家,不,届时整个江州都会乱的。”江家三个兄弟俱是身陨京州,阿璃不敢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江笑儒一笑置之,道:“备车去吧……”
“遵命。”阿璃应道。
“对了,带把伞。”
阿璃疑惑:“带伞?”
江笑儒抬头望着窗外的天色:“那小子既然到了,京州,也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