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己满脸惊惧,瞳仁只缩成了绿豆,像是头顶被劈了一道闷雷。
慕华清身为凌霄宫一门之主毕竟有几分见识,并未像愣头青傻小子一样继续出剑,自知事情蹊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收起剑光。
夏己道:“阁下为何会有东灵国皇室的白玉麒麟令?今天阁下倘若是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本王只能当做是阁下偷来的或是抢来的,大刑惩处,所以请阁下考虑清楚之后再说,这白玉麒麟令,究竟是从何而来?”
司徒玉凝笑道:“殿下还算识货,怎么?一国公主就不许一面自己的白玉麒麟令?”
公主!
台下的人更加热闹,夏己的脸色却骤变,道:“阁下是玉凝公主!”
司徒玉凝默认,冷笑地伸出葱白玉指,轻轻弹在慕华清还举着的剑刃之上。
铛地轻响清脆入耳……
司徒玉凝眉间再无面对江长安时的柔弱,如是久经沙场厮杀,英气逼人。
“恭王殿下就是这样礼待本殿下的?”
夏己心中叫苦,脸上微笑道:“玉凝公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慕门主……”
慕华清连忙收起道剑背于身后,紫色鬓角出现几滴冷汗,赔礼道:“多有得罪,望公主殿下莫怪。”
夏己道:“稍后本王在恭王府中设下府宴,为了刚才多有冒犯,特地为公主殿下赔礼谢罪,还请玉凝公主赏光……”
“设宴不必,本殿下现在想要离开,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这里的人,这里的声音,令人恶心作呕。”
司徒玉凝回身看着护在身后的江长安,手掌轻轻抚在他的胸口,顺着几口气,柔声道:“我们走……”
“玉凝公主且慢!”
夏己突然喝止道。
司徒玉凝的眼光如刀,寒声道:“怎么?恭王殿下可是还有什么指教吗?”
夏己道:“指教不敢!玉凝公主贵为东灵国公主,千金之躯,想要离开本王自是不敢阻拦,但是这位冒充珏皇子之人可是犯了欺君大罪,别说走出这个宫苑,就是活下去也难!烦请玉凝公主不要妨碍小王执法——”
“欺君之罪?”司徒玉凝笑道:“敢问恭王殿下,珏皇子可曾见过们夏周国国君景皇陛下?”
“这个虽说还没有,但是……”
“既然没有,何来的欺君之罪?!自从进入京州以来他见到的始终就只有恭王殿下,所谓的欺君之罪,这话里的意思藏有深意啊……”
夏己心中顿时警觉,这个女子竟能够轻轻三言两语就将矛头指向了他,成了作茧自缚的局面。
夏己心中暗骂几句,表面云淡风轻道:“玉凝公主说笑了,本王可不是这个意思。”
“恭王殿下心里什么意思,自己心中有数,其他人的心中也有数。本殿下来京州只是可是听到了不少的风言风语,有言恭王殿下恩泽百姓,体察民情的人,也有说恭王殿下性情残暴,残杀忠良的人,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明白?”
夏己脸唰地黑了下来,阴厉道:“公主的前半句本王就暂且收下,至于这后半句,公主还是从哪听来就从哪还去的好。今日本王就把话挑明了,玉凝公主身旁这人,本王要定了!”
司徒玉凝道:“本殿下也把话撂这儿!今天有我在,们谁也动不了他!!!”
针尖对麦芒,场面一时剑拔弩张的威势,在场所有人还没有刚才的炼丹大会中晃过神来,被眼前一幕幕惊变震得说不出话来,绷紧了心弦。
踏、踏、踏……
夏己脚步缓慢走下了阁楼,笑道:“东灵国与夏周国也算是邻国盟邦,本殿下也说了,不会为难东灵国皇室之人,只要这冒充珏皇子的人是皇室之人,本王就可以放了他,若不是,就请玉凝公主还是独自先行一步了。”
司徒玉凝没有一丝犹豫:“皇室的身份是吗?”
“不错。”
“好,那们都给本公主听好了!”
司徒玉凝紧握住江长安的手掌,五指紧扣,大声道:“他是我司徒玉凝的丈夫,也就是我东灵国的额驸,就属是东灵国的皇室,们谁还要动他!”
他是我司徒玉凝的丈夫!
声音清冷响彻偌大宫苑,慷慨激昂,久久回荡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