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铺在反光青石上,京州城不禁城池建造恢弘,就连整个城中的路无一处土路,乃是清一色的青石路,月光照耀下青石上落下的寒霜就像是刚下过了一场小雨,泛着白色月光,洁白无瑕。
白鹿在这串洁白上踏出来一串梅花。
江长安被慈心圣女金刚丝裹得严严实实,横撂在鹿背上,肚子跟随着白鹿脊背的浮动而晃动,道:“慈心洞天的圣女也会恼羞成怒?”
倒骑白鹿的圣女双眸微微眯起来小憩,这次无论这个无耻小贼说些什么她都不会再回应半句,开始慈心圣女是想要将江长安逼问出太乙神皇钟,但是现在不禁感到强烈的悔意,和这个小贼待上半天的时间,道心修为受其影响损失,算起来慈心洞天的圣物金棺非但没有收回,就连心中坚守的法理也备受煎熬。
江长安笑道:“其实不应该让我这样趴在鹿背上盯着一成不变的青石板,而是应让我躺着,最起码我还能看到下颌如玉,秀色可餐,聊以慰藉我咕咕乱叫的肚子。”
“闭嘴!”她紧蹙眉头,语气寒冷道。
“在我家乡有句话,男人最帅的瞬间有三点:醉酒、扯闲、事后烟,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酒鬼胡扯的一句话,我只能同意最后一点。”
慈心圣女面无表情,心中虽对他所吹的三点嗤之以鼻,但同时不禁好奇“事后烟”为何物?
江长安继续道:“比起这句话,本人也说出过一句话:女人最美的瞬间有三点……”
慈心圣女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却侧起耳朵好奇地聆听是哪三点?
可江长安话语点到即止,她忍不住好奇低头看去,正看到江长安不知何时侧过了身子盯着她的身体上下打量:“这三点……勉强还行,不算大,贵在挺……”
慈心圣女微微一愣,平日从没有听过什么浑话,但看到江长安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胸部也能猜出个十之八九,顿时双手气的发抖,银牙都要咬碎:“无耻小贼!”
金刚丝再度收紧,江长安笑意荡然无存,嘶得冷抽了一口凉气。
“哈哈……”江长安忽然笑道:“问一个正经的问题,方才在黄庭湖上无论什么说辞我都有应对之法,始终比棋高一筹,知道败在哪里了吗?”
她面若凝霜,没有回答。
江长安面无表情道:“因为我比起够不要脸,我可以是一个万人唾骂的无耻小人,我不在乎,但不同,慈心洞天这四个字早就成了的枷锁,压得畏手畏脚,还如何与我斗?”
慈心圣女不服道:“世人皆有枷锁,没有?”
“曾经有,但不得不打破,破而后立。”江长安道。
慈心圣女愣愣地抬头望着头顶明月,轻声道:“人是不是都是这样,有时候会因一句话就被人所使,连真正的真相都不明白,就一味地跟从他人,随波逐流?”
江长安笑道:“人言可畏,世间最厉害的法器便是人心,因为猜不透,摸不着,却又令人人胆寒。”
慈心圣女望着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面装着许多她看不懂却又容易陷入进去的东西。
江长安道:“这些人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懂什么真相,更不在乎真相,只维护秩序遵从秩序,从而成为一头被秩序束缚的兽,不像猫那般乖巧,也没狗那般忠诚,谁给他们心中安逸他们就偏向谁,自认是站在真相之上,引导一切走向的人。卑微的心态,在这时,也能寻到一丝可悲的骄傲。”
慈心圣女道:“我听不懂。”
“不需听懂,只需要知道,是对的,是不甘处于秩序之中的人!”江长安笑道。
“呢?对于秩序,是哪一种人?”慈心圣女问道。
江长安咧嘴一笑,望着姣姣明月,眼中骤然寒冷,隐藏的野心、雄心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我要把那些高高在上的打翻在地,把那些自命非凡的狠狠踩在脚下,把那些污秽不堪的、道貌岸然的、不敢直对天日的,统统翻起来晒上一晒!”
慈心圣女霎时呆住,苦笑道:“原来……是想要创造秩序……”
江长安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扯下去,环顾了一圈建筑,问道:“并没有立即去恭王府的意思,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