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刘孙偏也不躲,拔出的剑锋径直迎去。
“哪里来的无名小辈,也敢在段爷面前如此猖狂!”一声断喝猛地自段刘孙口中喷出。
锵!
绿芒和手中鬼象长剑强强撞击在一处,绿芒在惯性的促使之下围着剑锋打了个回圈,再度斩向段刘孙的脖颈。
“呔!”段刘孙低喝一声,未能一招将其拦下,这已经是落了面子,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方才一番夸夸其谈,如今的不慎岂不是相当于当着众人的面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段刘孙躲也不躲,张口之时,舌绽惊雷!
一道蓝色闪电光球从他口中爆发而出,只冲绿芒,铛得一声重击,绿芒在半空打了几个圈,斜向中落下,直直地扎在地面。
段刘孙总算找回一点颜面,但却不敢轻视即将到来之人。
因为一个人如何,总是能够从他手中的剑看的出来。
赤面四鬼看着地上插着的剑,不禁相继露出嗤笑。
这把剑很简陋,甚至可以说不是一把剑。剑鞘只是两片青黄的宽粗竹片拿着两个破布条相裹而成,露出的一尺长的剑柄就只是薄薄的铁片,哪里是剑柄?
这……也是剑?
赤面四鬼不禁冷笑,笑得讥讽。
江琪贞看到这柄剑脸上则是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她曾见过这把剑,在十年前那个少年第一次闯入江家的时候见过。
江琪贞嘴角忍不住得一喜,翘首四顾。
“究竟是什么人?阁下既然来了还不敢现身吗?”段刘孙恼怒道,这个人在戏弄他们,就像逗傻子一般。
四人环顾四周,谁料再回过神来,那柄插在泥土中的破剑旁多了一个年轻人,男子一身青衣洗的有些发白,粗布衫,肌肤苍白,相貌平平无奇,无悲无喜。
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薄嘴唇以及挺拔的身姿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只有三个词:淡漠、挺直、坚毅。
看到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段刘孙大笑:“小子这柄剑是的?”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远方,对近在咫尺的四人完视而不见。
他眼中、心中,有的只是身旁的剑,以及远处那个立于侍卫群中的靓丽身影。
段刘孙吃了个没趣,面上已隐约有些黑气,又道:“不知阁下究竟姓甚名谁?什么来头?能否通报一下门号绺子?我等赤面四鬼乃是沧州杀手盟中人,阁下倘若是要比试比试剑道,今日我兄弟四人还有要职在身不便,倘若阁下是想要英雄救美,那恐怕就要有些麻烦了。嘿嘿,要知在沧州想要英雄救美,得先看一看谁的拳头更硬!”
他依旧没有说话,对将死之人,也没有这么多的话。
段刘孙忍而不发,老二高峰却不能忍受,感觉颜面有失,脸早就沉了下来,向段刘孙这位姿态高傲、眼皮不抬的大哥一指,道:“我大哥段刘孙可是剑道高人!在赤面四鬼面前,也敢如此张狂?快快老实道来,究竟与江家有何干系,要是没有个说法,阁下恐怕是要惹上了大麻烦……”
段刘孙笑道:“这剑上虽说伤痕累累砍杀过许多凶物,但是却是十年前所留,小子,是不是将家长辈的剑给偷过来了?”
身后的一直未曾开口的平一剑站出来道:“大哥,这次不用出手,待兄弟会一会这小子,也好用他的血,以证剑道。”
平氏兄弟跃跃欲试,话音一落,两道身影如是出水蛟龙,两柄剑泛起惊涛巨浪,婉着剑花刺去——
平氏兄弟已用这一招杀死过一百二十二人,从未失手,他们坚信这一次也不会失手。
平氏兄弟距离那怪人十丈,那人未动。
平氏兄弟距离那怪人五丈,那人亦未动。
段刘孙眉头一跳,一种不祥的兆头升起!
步入五丈内——
青衣男子终于动了,他的手伸向了那把破剑。
段刘孙这才看到了那双手——
粗糙的两只手修长生茧,绝佳的操剑手,可惜的是两只手都没有小拇指——竟是八指!
八指剑!
段刘孙大惊失色:“三弟四弟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