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不停地像是在找寻着合适的角度位置,血肉重新连接包裹,破损的肌肉也飞速生长,没过多时背后的额伤口便已愈合。
江长安咬紧的牙关终于得以松开,下意识地想要抹把脸上汗珠,手指微微颤动,感觉整个身体又回归了自我控制,穆然愣住:“能动了!”
脱胎换骨,足以说是真正的脱胎换骨!
真的好了!
江长安喜不自胜,今日经历的事情太多,对他的冲击也是极大,如此大起大落几番,再加上这一番身体劳累,稍稍恢复了力气之后,便不多做逗留退出了神府镜。
转念又回到了月荷宫夏乐菱的寝宫,不同的是此刻他是站在床边,伸手走到了桌子旁正要倒杯茶喝。
夏乐菱还在外与那位婆婆攀谈,江长安还没来及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就听脑海中墨沧惊道:“小子…………怎么站起来了?”
“病好了,不就自然而然地站起来了?”江长安心中得意道,想起这家伙要挟自己,心中总是狠出了一口恶气。
“怪了怪了!不可能啊!小子的伤没有本尊也能痊愈?说,是不是有什么高人帮的?”
墨沧一点气息从江长安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围绕着他的脊背看来看去,时不时地摸上两下,惊叹道:“骨正,体壮,讲究!本尊怎么感觉小子要比之前更强了?快说,是不是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可能,没有一点迹象啊……”
墨沧百思不得其解,他哪里知道,吞噬了蛮荒龙血的江长安接上龙骨简直就是量身打造,浑然一体,完美契合,完美到墨沧从心底就相信这是江长安自己的骨头,不是接的外骨。
江长安懒得搭理他,侧耳去听隔间之中夏乐菱和老婆婆之间的谈话。
那位婆婆正苦口婆心劝说道:“公主,江公子的伤势莫说老婆子,就算是尚大山那个药篓子在这怕是都要束手无策。”
话音刚落她身边蒋圭甲说道:“尚大山?老头子治不好的人他能治?真是笑话,老婆子这是说老头子的医术比不过那个臭药篓子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蒋圭甲气的直跺脚,老婆婆嘲笑道:“要说吹牛那个药篓子兴许不如,但是这治病咱还真得虚心讨教喽……”
蒋圭甲哼了一声不再回话,只听夏乐菱道:“他为我肯冒险不惜生死前往上古遗迹,我也一定要找到治好他的方法,哪怕是找一辈子……”
蒋圭甲劝道:“小丫头,姑奶奶,可别犯傻,这小子的伤势的确无药可医了……”
“老头子胡说什么呢,丫头别信这老头子的啊,咱们再等等,等那个药篓子回来了,说不定他就能够真的有办法治好呢?”
听到这话,老头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愤说道:“老头子我说的本来就没有错,这小子的伤若是好了老头子甘愿当场死在这——”
江长安左眼亮起一抹青光,穿过墙壁看清了正在说话的两位老者。
两个都是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一米五的身高,身材瘦小,身子骨还很硬朗,那位婆婆满口的牙齿掉的精光,含着嘴唇说话所以难免有些含糊不清,脸上的肌肉松弛堆积成皱纹,但那还双眼神尤未浑浊,清澈异常。
在她身后屁颠儿跟着跟着的蒋圭甲不论是眉目中和言语里都夹杂着一股犟劲儿,花白胡子垂到胸口,一只断臂的长袖挽了个扣,两个人站在一起谁也不服谁,本应是心平气和的年纪却总是说不过三两句就因为一个小毛病就争论地不可开交。
江长安正好奇,那花白胡子老者猛地转过头看向自己:“谁!”
相隔着一面墙壁老者自然看不到江长安,所以还以为是夏己的手下追寻到了月荷宫。
老头子挥袖从隔间走出,掀开珠帘的一刹,三个人瞬间愣住——
本应躺在床上的人正站在桌子一旁,像是三天没有喝过水一样捧着水壶正往嘴里倒,可翡翠壶里也没有多少茶水,从江长安移入月荷宫夏乐菱一直忙前忙后,急的满头大汗,就连歇脚的空闲都没有,更不用说喝茶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