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挥的掌风未停,直直朝向他的身躯扑来。
“不好!”江长安身影急退,就要用雷光遁去,但却发现身躯难以动弹分毫,这一掌掌风绵软无力,江长安整张脸色大变,常人来说这一掌犹如清风,没有任何的损伤,就算是对平常人也绝不会有任何的损害,正因如此才太不过寻常。
这一招不害灵元,不伤身骨如何伤敌?江长安可不会认为对方只是在做一个无味的动作。
谁知见到江长安没有任何事情,巨人死一般混沌的眼中竟流露出一丝疑惑,沉寂了千年后的第一次疑惑。
“他在疑惑什么?疑惑我为什么没有死在这一掌下?可是这一掌明明就是无力伤人,怎么会死?”江长安心生疑窦。
连屠大君似是不相信这个邪乎,弹指又一道流光照射而去,夜光昼亮。
江长安浑身依旧无法移动,顿时被流光吞噬,以为死期将至,江长安怒喝道:“刚好让我也看一看这是什么?”
左眼青冥激荡出一点青光,飘荡入流光之中查探攻击所向——
白色流光穿透了自己的身躯,也对灵元丝毫不感任何兴趣,就在这样透过了身躯,消失在天际。
江长安忽然想到了什么,幡然醒悟,赫然大惊道:“因果!他斩的是因果气运,斩断因果的人!”
因果,是玄而又玄的东西,江长安从未听说有人的招式能够斩断因果,寂灭轮回,断绝今生来世的联系,如此一来便就没有了往生之力,死后也只会是一缕孤魂,徘徊在魂域周围,成为阴兵幽骑其中一种。
江长安低头望向顶礼膜拜的黑色人海,惊悚莫名,这需要多少次的因果断绝?眼前的人究竟杀了多少的人?
更加令其惊愕的是近万年前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根据蒋婆所说镇陵谱中镇压的是数千年前的魂魄,眼前的人应是数千年前的幽魂,千年百前,那是强世之末,诸多强者正在快速流失,天才林立,最后的霞光艳丽之景,那是一个无数修士向往的时代。
流光散去,江长安依旧完好无损,他不知断去因果后的反应会是如何,还道是对方依然打散了他的气运,可是巨人的眼中异色更浓,呆滞了片刻之后他口中淡淡吐露出一字:“破!”
一字吐出,江长安心魂遭受到重击,浑身麻痹无力,这一击与前两次截然不同,这是纯粹的伤敌的招式,但是对方却没有下杀手,更像是只让他丧失行动的力量,也是卸去了他身体之中的所有灵力。
江长安本就竭力这身力气也是暂时从墨沧山上借去的力量,突破到道果境不假,可一路挥杀而来身体灵力早就入不敷出,如此一来就连最基本御使金光力量都不再有,难以支撑地砸落地面。
江长安的双手攥出血丝,青筋爆凸,眼睁睁望着他向寝宫伸出两只大手,他的左眼能够穿过墙壁看到她无助的眼神,娇弱颤抖的身躯,她需要他,可这一切就像是多年前他眼睁睁看着庞二水药铺被爆炎符炸成飞灰,似曾相识。
如今他有了力量却仍旧改变不了什么,一种荒凉充斥着江长安的内心。
“啊!”
他奋力嘶吼,像是要从身体中逼出什么,浑身有如受到了千万斤的压迫!
他的身躯不堪重负弯成一个极尽扭曲恐怖的角度,浑身肌肉绷起血丝,眼珠血红,细小的血管不堪重负狂裂,毛孔中血丝喷涌,七窍间血光流出,整个成了一个血人!
最后使尽剩下的所有力气歇斯底里怒吼:
“给我出!!!”
轰隆隆……
地动山摇,屹立千年的宫殿都似要倾覆一焗,摇摇欲坠。
在他身后——但见一座黑石塔楼正在从虚空中探出,升起!
所有的阴兵的寂静了,所有的人都窒息了,就连连屠大君也停下了动作,但见巍峨无上的塔楼冉冉升起!
“是……是蜃楼!第二代妖帝封疆的蜃楼?!”蒋圭甲痴呆地问道。
“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