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自动忽略后半段的吹嘘自捧,道:“眼下马上就要到了道南书院一年一度的道藏法会,许多强者奋勇而至,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够碰到有能力修复冰羽曜隼断骨的能人。”
“一举两得,讲究!”两人的声音在亭子中久响不绝,刚要送上茶水的侍女听到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笑声,吓得双手一抖,连忙又退了回去。
道南书院,江长安心中定下了一个目标,其实他心中想的不止一举两得,他还要借着这个契机希望能够找出解开鸩罗罂的方法,这个剧毒藏在司徒玉凝的体内始终都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让他难以平静,刚好这一次东行前去东灵兴许还有见面的机会。
还有薛瑾儿,这个总是让自己感到恐怖的女人,不远万里前往江州帮助自己除掉了李子鉴,而自己离开江州不辞而别,这位爱看热闹的玄机门大小姐怎么可能会放过赏经会这个好玩的事情?
看来到时候要考虑一下易容的事情,不然被这恐怖的小妮子抓到,江长安想一想心底都升起几分凉意。
江长安抬头纹望了眼天色,天光被黑幕笼罩,繁星点点,一轮银盘高高挂在枝头,接近傍晚,再不回去恐怕夏乐菱也会着急。
正要踏出凉亭,突然间脚步一滞,亭子中多了一个女人。
清冷如许的月辉洒在她的脸上,但仿佛又觉得那张脸比月光都要寒冷几分,反而倒让这凉意的光色显得几分暖意。
与其说是寒冷,江长安更认为她脸上的是一股堪破世事的淡漠,仿佛所有人在她的眼中都不过是一粒不值一提的尘埃砂砾。
正因如此她的双眼无时无刻都像是盯在某一件物品的身上,像是已经这样看了上万年,以至于常人会觉得双目空洞,实则是无物可以入眼一观。
她身穿着一件雪白的束身长衫,青丝束起不用任何装饰,想来也是,在这种人的眼中,那些缓缓缕缕的饰品应都是无趣的东西,女为悦己者容,一个女人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美貌?
但是正是这种干净纯粹让人难以自拔,容貌亦是美的让人心动。
她不说话,江长安也不开口,就是笑意殷殷地从上看到下。
菩提眼的透视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毫无作用,但江长安的眼神很难不让人想歪。老实说面对着这样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临尘仙子,江长安心中只有欣赏,没有任何的觎旎心思,但是逗一逗这位仙子也是有趣的事情。
“看够了没有?”她的声音没有呵斥的意思,却拒人千里之外。
“看一定是看不够,谁要说是看得够,那个人不是个女人就是个瞎子。”
江长安笑着说道,她则丝毫不为所动,仿佛丝毫听不出话语中赞美之意。
“安仙子,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江长安心中忐忑,自然知道这位上古圣地临仙峰的女帝是为了何时而来,这段时间诸事烦身忘记了这茬儿,也忘了事先想出一个完美的借口,这该怎么办?江州她那一眼令一人化成残雪的本事自己可是亲眼见过,要是自己也被这么看上一眼……
他不敢再想下去,笑道:“安仙子是为了石精的事情而来?”
她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这件事啊很复杂,安仙子要从头听来,我细细讲给听啊……”
江长安不厌其烦得从如何遇到的兮夜讲到了白玉城塌陷焚毁,有了曾与狐想容讲过一遍的经验,他讲第二遍来也是得心应手,更加的有经验,去除糟粕保留了最精华的部分,其中不乏又有艺术添加的一些感人至深的桥段,加上他出神入化的表演直让任何人为之当然。
但当江长安讲完之后,安仙子只是淡淡的一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