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宫十门一百单八院,主殿上清殿就伫立在凌霄宫的最高点,也是只有凌霄宫宫主有资格进入,各位门主梦寐以求能够进入的宫殿。
传言其中至宝无数,虽说比不上夏周皇室秘阁,也无力与江府摘星楼相提并论,但可以说是整个凌霄宫弟子心驰神往。
上清殿中此刻坐着两位老人,一张白玉台,相对而坐。
左边的老者眉须皆是雪白,却是鹤发童颜,若无垂到胸前一尺长的胡子,样貌也只在四十多岁而已。
右边的老者面容慈祥略带威严,头发衣饰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黑色锦裘长袍,不怒自威,此时看着对方也是噙着笑意:“凌霄宫宫主莫谷子,别来无恙啊。”
“个老怪怎么回来我凌霄宫?难道是为了屋外的事?”莫谷子笑道,配上一身白衣真的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姿态,手中捧着刚刚沏好的香茗。
黑袍老者淡淡道:“茶不错。”
“今年刚生出了的大红袍,自己种的,喝着舒服。”莫谷子笑道,说着又啄食似的吸了一小口,口中发出“嘶溜”的声音,言行举止和他的仙人姿态大相径庭,截然相反,“这个老狐狸要是想要的话,老朽能够送些,上好的可不是花银子就能够买到的,嘿嘿。”
黑袍老者问道:“一直在闭关修行悟道,有多久没有出过这上清殿?”
“约莫有二十年光阴了吧,我们两个上一次见面也是在近二十年前呐,朝起颂经,夜落修道,餐风饮露,不进水米俗物,也未有出阁一步。要不是感知到这个老狐狸来了,老朽说什么也不会出关一步。”
“对凌霄宫的事宜不管不顾,当真是放心的下……”黑袍老者眼眸中精光流转,“的本事那十个弟子没有学去,这臭脾气却学了不少。”
“呵呵,此行前来就是兴师问罪的?还是来撑腰的?”
黑袍老者忽然一笑,道:“都不是。”
“都不是?此行前来该不会就是给老朽讨要一杯清茶喝这么简单吧?这个老狐狸当年那出了名的护犊子,不就是害怕孙子江长安受到什么伤害吗?能让江家家主江释空特地前来一趟京州,对这宝贝孙子可真是疼爱的很啊?”
莫谷子身旁端茶的弟子手心早已被这股紧张的气氛逼得冒出冷汗,现如今听到江释空两个字震惊的险些将手中捧着的茶壶撇在地上,别的人或许不知,但是这位弟子却是江州人氏,从小到大听过的最多的故事莫过于江府,而江府中最传奇的人物莫过于江释空,白手起家,从一个小小的氏族到如今力可敌国的江家,这在任何人都是一个绝对的传奇。
好奇之下,小弟子抬头望去,此人长得两只眼睛一只鼻,两个耳朵一张嘴,和正常人也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有些威严之气,其他的就和村里种收麦子的老人差不多,整个人的气质也比太师父差了许多,嗯……前提是太师父不开口说话的话。
江释空笑道:“老夫只是出外云游,也是许久没有见到了这小子,回江州时恰好路过了凌霄宫并听说了朝圣之期临近的事情,并无要帮我孙儿的意思,老夫刚来时就已经说了,门外事是门外事,我是单纯的小叙老友情谊。”
江释空这句话说的平淡至极,但是听在莫谷子的耳朵里可是如锋芒刺耳,一张笑脸立马耷拉下来,脸上阴晴不定:“老狐狸究竟是要做什么?我警告,我不吃这套!少拿那一堆假惺惺的话给与老朽说,老朽不听!要是想要说什么就赶紧老老实实地说,别谈旧情,更别攀关系,公事公办私事私了,有什么就放在台面上来讲!”
小弟子惊讶地望着太师父怎么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这位江老家主不过是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他怎么会知道?十多年前莫谷子在江释空的面前可是没有少吃亏。
莫谷子端着的杯盏不知何时防护性地护在了胸口,眼中又惊又惧,这老家伙要是直接承认就是为了他的宝贝孙子而来的,莫谷子反而不怕,怕就怕在这种捉摸不定,摸不着意图的商场老狐狸。
身为凌霄宫的宫主,他自小到大一心钻研道术,这打斗道术虽不知比江释空高出多少,但是人心险恶的道理那可真的就是天地之别,莫谷子厉声道:“江释空,老实承认就是为了孙儿来的!”
江释空这次没有再说话,捧起茶水浅浅品尝,嘴角的笑容掬得更浓。
莫谷子像是看到了黑暗中一抹亮丽曙光,哈哈大笑:“承认了,个老狐狸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哈哈,好,既然承认,老友也就明说了,凌霄宫不是不能放过那宝贝孙子,但是也不能白白放了。修行之人活在世上,求的是三件事,一为人,二为地,三为财帛。”
“那的意思是什么?”
莫谷子笑道:“两座山,十车黄金。”
“这是开出的价码?”江释空还是轻轻笑着。
莫谷子得意道:“不满意吗?不满意我还可以慢慢商量嘛,谁让我们都是朋友呢?对不对?”
江释空道:“太多了,一座山,八车黄金行不行啊?”
“个老狐狸又想玩什么花样,这是底线的价格,绝对不能动摇!”莫谷子气道。
“一座山,八车黄金。”江释空笃定道。
莫谷子轻哼道:“两座山,十五车黄金!”
“一座山,八车黄金。”江释空依旧淡淡说着,不改。
莫谷子脸色微变,怒目凝视,道:“三座山,二十车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