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走到那具棺笼上,道:“开始我一直不明白,一个世子为什么要如此费力拉着一头海魂狮上船?毕竟海魂狮根本就不算是如何稀有的妖兽,而且这头海魂狮我们从没亲眼见过,只是臆测推断可能是它啃食了洛松的尸体而后逃入了海里。”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根本就没有什么海魂狮,这棺笼中捆着的不是兽,而是人!一个不愿因为兄长的野心而做牺牲品、一心求活却被自己亲身哥哥推向火坑的人。”
洛松身上的黑袍在夜幕下微微颤抖,是恐惧,是愤怒,还是被揭露后曝光在空气中的丑恶?没有人能够分辨的出。
江长安道:“如果我没有说错,们原本的计划是让的弟弟在月光城与我发生冲突,引我上船中计,然后在第一晚,的弟弟再奉命前往这里等待着小二的暗杀。”
“真是一出好戏,可惜的是临近计划的时候的弟弟反悔了,他不愿为了这一个没有什么意义的计划就丧失了自己的性命,万般无奈之下将他囚禁控制在棺笼以海魂狮的名头运上了船,并且亲自上阵扮演了洛松大公子,在月光城与我发生了一系列的矛盾。”
黑袍洛松一言不发,但颤抖也更加明显。
荀遥倒是笑意盈盈,对这个男人更加好奇,道:“哦?可胡馆主说洛松死因是被小二击碎经脉之后打开的棺笼,倘若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海魂狮,那倒是说说这具尸体为何会残破不堪?”
“因为锁在棺笼中的原本就不是什么正常大活人,便是早在月亮城,早在上船之前就被这个自己的亲生哥哥用异兽啃食得奄奄一息,只剩下半条命等待小二结果。”
江长安道:“我想早在在第一晚当天夜里小二来之前,这个做哥哥的将自己早就在月光城就让异兽啃食得半死的亲弟弟从棺笼里放了出来,做出了一番海魂狮伤人逃命的假象。而小二看到的就是一具只等着趁早了解痛苦、一死了之的残废。所以我在月光城中看到的不是的弟弟,今夜与我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而的弟弟自然而然地成了的替死鬼!”
洛松紧握的拳头爆出了青筋:“他就是一个懦弱的废物,为了主人大业必须要有人死,他注定了是殉道者,献身者,这是他的命!”
江长安淡淡道:“大业?所谓的大业就是赢我一次?让我出乎意料一次?就为了这一点微不足道甚至毫无意义的小目的,就搭上自己亲生弟弟的性命?们绞尽脑汁自认很聪明的计策,就像是哗众取宠的蠢货、白痴。的那位主人,也不怎么高明……”
洛松百味杂陈,心中怒火难以平定,但他不后悔,道:“江公子,还是多想一想自己吧,船就要靠港了,我家主人在等!”
江长安问道:“如何确定我一定会去?”
洛松忽的冷笑:“因为有不得不来的理由,江公子,我们之间的第二场比试就从一直没有了解的心结开始,这一次,不知的眼睛能否再窥破虚实真假呢?”
他的笑声充满疯狂,掌心搓出一张黄纸朱描的符纸——
江长安呼吸顿时凝固,惊喝:“爆炎符!”
话音未落,洛松身影箭一般遁入水中,不见踪影。
荀遥也冲着他微微一笑:“江公子,小女子可是还想再见到哟,我们后悔有期……”
说罢,蓝衣摆动消失在夜幕之中,竟是径直跳入了海水中,
东边旭日冉冉升起,曙光再度临照在船板上,染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江长安心头阴霾也刚刚驱散,却又被黑暗笼罩,六年半的时间,他废了夏己,将朝圣山搅了个天翻地覆,却始终未曾找出当年用爆炎符杀害庞二水的人。
今日,总算有了讯息。但是那位‘主人’又是谁?楚梅风死在了恭王府,慕华清被他生生砍死在朝圣山,还会是谁?他将记忆中见到过的人部筛选了一遍,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江长安能够隐隐感觉得到,前路有一张看不见的、危机四伏的大网在等他.
但他毫不畏惧,反而血液又激动地跳跃,心中甚至有一丝迫切,急于与强者对垒的迫切,智者博弈,渴求一战。
江长安嘴角微微翘起,向着朝阳下波澜壮阔一望无垠的海面,用尽身的力气大喊:
“爱谁谁,老子打过了再问挨打的是谁!管他是什么狗屁主人,路漫漫其修远兮,谁活得长谁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