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秦傻子!果然是傻了!可知一门天监是何等的尊贵?!这个红口白牙的毛头小子他有什么本事来做这个天监!当真是不将道南书院法度放在眼中!”
周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秦风骨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嘴里都能够塞下一个鸡蛋,眼珠恨不得瞪出眼眶,有嫉妒,也有怨恨,有不屑,更有愤怒。
那位执笔小道呆呆地立在当场,手中的毛笔啪嗒掉落在地,口中哀哉悲呼似地呓语:“完了完了,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苦劳力的师弟没了不说,反倒是使唤苦劳力的师叔多了一个!这是什么世道啊……”
最震惊的莫过于江长安,口中翻来覆去念叨了两遍刚知晓的“秦风骨”这个姓名,而后道:“秦老先生,不是开玩笑吧?”
秦风骨反问道:“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不像。”
秦风骨笑着说道:小老儿从来没有想要将收为弟子,从一开始便是打定了主意代师收徒,正如方才所言,从今后便是参天院第二人!”
“参天院有多少人?”江长安问。
秦风骨捋了把胡须,认真思考数了片刻:“算得小老儿这执笔弟子,也就是的师侄,共……三人!”
“三个!”江长安嘶得抽了口冷气,“能够将三个人说出三百人的气势,累坏了吧?”
江长安无奈道,“早就猜到了我会将酒洒在地上?可是如果我没洒在地上的话,该不会是真的要收我为徒弟吧?”
秦风骨憨笑两下,道:“如果当时喝了,小老儿会随即将整壶酒都倒在地上,也算是敬酒……”
“如此一来无论是我喝与不喝结果都是一样。”江长安绝望地望着这张苍老的面孔,“秦傻子,谁再说傻,我第一个不答应。”
秦风骨嘿嘿傻笑,露出微微泛黄的一排白牙,手掌又擦向那柄二胡。
北烟客细细观察着两边局势,嘴角隐隐笑意霎时间又转换了阵营,站在了江长安这边,不动声色地挑唆道:“还真是要恭喜江兄做上了参天院的天监,记得当年杜衡杜院主抓破了脑袋也没有坐上这个职位,不过也好,若是杜院主当年坐上参天院天监位,又怎会有今日的成就?”
“可恶!”见两人相谈甚欢,杜衡心中再度冒出一股无名之火,而北烟客的话更加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怒道:“秦傻子!竟然将天监的位置随意给了这个毛头小子!老子当年可是与曾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出生入死的兄弟?江长安望了眼杜衡,又望了眼淡漠的秦风骨,看来两人的关系远没有普通院门争斗这么简单。
“一切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这个身穿白衣服的小子!”一旁刚缓过脸色的穆非凡见到有了展现自己的机会,指着江长安破口大骂:“说白了,今日倘若没有这小子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弟子认为应当将其逐出参天院!逐出道南书院!”
有北烟客与杜衡在场,穆非凡壮了胆,指着江长安的鼻子当场大骂:“在下怀疑此人来道南书院心思不纯,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而且就连参天院都脱不了干系!”
穆非凡的眼睛像饿狼一样恶狠狠盯着他。
场面寂静,忽然,江长安问道:“秦老哥,我现在是属于参天院的天监,倘若是同一资辈间的小小切磋……也就是私斗,这在道南书院算是什么罪过?”
“啊?”秦风骨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江长安直白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打了人,打的又是弟子,道南书院门规怎么处罚的?”
“呃……书院院规,第一次私斗者面壁七天,罚银五十两,第二次……”
江长安道:“好了,第一次就够了。”
众目睽睽之下,江长安翻起了布袋,翻出五十两银子扔在地上,活动了下筋骨。
“……要干什么?江长安不要以为做了参天院的天监,就能够为所欲为,丹荷院北天监与铸甲院杜院主都在场,绝不会让如此胡作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