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个腿儿的,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赌博吗?”龙囿灵道。
江长安笑道:“这就是赌博,不过是面额较大、披了层外衣的赌博。”
话音刚落秦风骨已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身后,抱着那柄二胡,口中神神道道地念叨:“切莫赌,切莫赌,赌博危害甚于虎,猛虎有时不乱伤,赌博无不输精光……”
江长安觉得好笑,阁楼上姬缺道:“世子殿下是说眼下考核场上这二十只石雕之中每一件中都藏有一件至宝?”
洛松笑道:“不错,今日大家聚集此地便是缘分使然,就在这考核场上本殿下做东摆上一场请宝宴,道南书院十二门院,每院院主都会分有一只金盘,除此之外,姬总天监、龙族这位龙少爷、龙龟一族尊者前辈都将分到一只金盘。”
洛松又望着红木阁楼上:“还有楼上方才那位姑娘,以及在下也都会有一只金盘。各位个自挑选,但凭运气。”
说完,二十人其中三人撤到了一旁,在场便剩下了十七只金盘。
周遭弟子无不是惊喜若狂,寥寥几句便甩出去十七只金盘,每一盘都价值平日想也不敢相信的一千金,这可是真正的大手笔!
姬缺笑呵呵道:“世子殿下豪掷千金,老朽这里代道南书院谢过了,道南也绝不辜负世子殿下一番好意,各位门院天监,就请上前挑选吧……”
青衣道袍的北烟客代替黎川首当其冲站了出来,轻轻摇扇,脸上若有若思,在每一只金盘前细细瞧看。
洛松笑道:“这位先生莫非是想要看出这每一只盗天鼠肚子里吞下了什么宝物?不瞒先生,从前请宝宴上每年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参与者试图用灵识或是功法感知至宝的气息强弱,以此判断究竟是不是至宝。但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盗天鼠之所以能够在诸多凶险的墓冢阵法中来去自如,就是依靠了这幅特殊的皮毛,至今还未曾发现世间哪个灵技能够窥破其中玄机。阁下若是有,还请让本殿下大开一番眼界。”
洛松信誓旦旦,却没发现此时的场上,就有这么一个人的眼睛瞳仁悄悄变作了三角形——青光弥散。众人能都未曾察觉之际,青光已向着每一只金盘伸展而去。
江长安眼中,金盘上石头渐渐变得透明,看清了石化符中的干尸,干尸继续渐渐变得透明……
北烟客连连发笑:“世子殿下误会在下了,在下并非是想要看清这盗天鼠皮囊中藏有何物,甚至根本就未曾想过。”
“哦?那先生是在踌躇犹豫什么?”
北烟客朗声道:“虽无法看清盗天鼠肚子中藏得东西,但却能依据这座石雕外形推断出这只盗天鼠大致年龄。”
“那又如何?”洛松忽然明悟,道:“先生是说年龄越大的盗天鼠也就更有经验,盗来至宝重要程度则更强。”
北烟客笑道:“世子殿下聪慧过人,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每个人都耳熟能详,所以在下便是在找那只最有经验的盗天鼠。”
洛松细细品味着他所言,从前从未听过有这种想法,一时也陷入思虑。
片刻,北烟客已然挑了一只金盘,洛松示意之下,托着金盘的侍从站在了考核场的一角,正对着丹荷院阁楼方向。
龙囿灵喃喃说道:“还有这么一说,兄弟,这个叫做北烟客的还挺聪明……”
江长安冷笑:“他是聪明但不是在挑选盗天鼠一事上。”
“什么意思?”龙囿灵不解。
江长安道:“猎户之所以将这些盗天鼠变成石雕,便是因为他们已经年老病衰,这种情况下,年龄经验根本就是屁话,根本无用。”
“那北烟客说了这么多……”龙囿灵两眼猛地瞪大道,“奶奶个腿儿的!他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就是扰乱视听影响其他人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