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闹过不了一个时辰自有分晓,倒是黎院主这么激动干嘛?现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够救杜院主的方法,黎院主就这么火大,等会儿杜院主真的被救了回来,黎院主还不得活活气死?”江长安悠悠说道。
“放肆!成何体统!”黎川断喝:“江长安,莫要以为现在身为执事长老就能猖狂!”
“原来黎院主还知道在下是姬总天监钦定的执事长老?我还以为给忘了。孔天监,在下还没问,执事长老在道南书院是什么地位?”江长安转而问道孔婧琳。
后者答道:“执事长老,道南书院五大长老排在第三位,地位远在院主、天监之上,凡掌有长老金令的长老,道南书院十二分院院主天监见面需‘行敬礼,正衣冠’。若有不敬不尊者,当罪罚重责。”
此话一出,身边剩下的琐碎议论的声音顿时偃旗熄火,静了下来。
江长安听得心中舒爽不已,没有想到这一个虚名还有这门好处。
他轻笑道:“黎院主,听到没有?见执事长老需要行礼正姿,从山谷考核中我做这个执事长老开始,我见了几面了,我可要好好算一算……”
众人还道他只是说说而已,江长安竟然当真掰着手指算了起来:“方才院中一次,院外一次,现在又是一次……反正加起来没有十次也有九次,九次黎院主都是趾高气昂的样子,更不用说什么行礼了,这样算来要罚多少呢?”
黎川难忍道:“江执事意欲以权谋私?就不怕老夫上报于总天监,免去执事长老一职看如何骄横!”
他自认此话捉住了此子脉门,哪知江长安不忧反喜,一下跃到面前:“我可求求了赶紧去吧,这职位爱谁要谁要去,我不感兴趣……”
“……”
黎川万没想到江长安竟这样开口,心道:“此子惺惺作态,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故意出言不逊试图激怒我,倘若真的就此搬弄到了总天监的面前,此子再临阵倒戈倒打一耙,将退职一事说是老夫所逼,事情对自己更为不利,此子好深的城府!好阴狠的心计!”
孔婧琳看向这位江先生的目色又多了几分崇敬,“不慕名利,不畏强势,想那执事长老职位多少人心心念念做梦都盼着,他却能轻言而弃,这才是真正文人风骨!”
江长安若是听到两人心中所想非要吐血三升不可。
他发誓,是真心不愿做这个执事长老,姬缺老狐狸给的这个虚名就是有意图谋他身上紫幽秘钥,执事长老的名头就像背着一筐随时有可能引爆的炸药,恨不得黎川当即把这个名号从他身上扒掉。
想明白了自认为的“阴谋”,黎川当即平定愤怒,面色一转,如狼一般勾起阴厉的笑容说道:“江执事言重了,执事长老之位事关重大,怎可轻言推脱,当务之急,是江执事该要如何大显神通,救回杜院主的性命呢?”
江长安轻轻一笑,从储物袋中取出各式各样奇奇怪怪的药材,丹荷院众多弟子纷纷好奇,这些药材看上去与一些药材相似,但力量充盈之极。
有的长相奇葩的药材甚至就连黎川也是见都没有见过,只是嗤笑一声,暗道不过是一些故弄玄虚的把戏。
江长安稍稍退后两步,江忘将这些从未见过的药材一株一株排列在地上,当即席地而坐,掏出一只赤红色的炉鼎,这只炉鼎一出现,江忘正襟危坐,周围一些嗤笑轻蔑的弟子质疑的声音一时也弱了大半。
一个丹药师的资历深浅完可以从鼎炉中看出来端倪,江忘这只炉鼎上底部黑色烟灰堆积了厚厚一层,而且异常均匀,足以看出控火力度极为精妙。
江忘拿起一株灵武草,所炼的药方江长安刚才都告诉了他,如今只需要做的就是规规矩矩把每一步走得安稳。他的手中探出一朵稀松平常的火焰,灵武草放入炉子里足足烧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渐渐起了一点肉眼可见的变化。
黎川不耐道:“江执事,如果按照这种速度,恐怕这药就算炼出来杜院主也是无福消受了。”
孔婧琳面色正焦急,就见江长安走到江忘身边,轻轻说道:
“伸手。”
江忘疑惑得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