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么了?”手下弟子走上前问道。
姬缺抬起一只手止住弟子,回头向身后望去——
江长安又疑惑道:“他向身后看什么?莫不是发现了我?”
江长安还没来及顺着他的目光向后观望,就听姬缺冷冷说道:“堂堂的白家长老驾临,还需要偷偷摸摸的?白长老有何指教不如出来一见,我当面将话说清楚,也省的白家与道南书院起了什么误会,毕竟这还是在沧溟峡谷之中,倘若出了什么人命,坏了两家交情,就太不值了。”
“白家?”江长安迅疾了然,“司徒玉凝所言道南书院和朝中有交易的白家!也正是辅助支持司徒玉凝、也同时种下了鸩罗罂的白家!同是不久之前还指使魔物刺杀了司徒玉凝的白家!”
江长安面色发冷,倒要看一看来的这位究竟是何人!
一道中型偏胖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自薄雾中走了出来,青面似鬼,国字方正的脸型,脸上没有表情却不怒自威,双眼始终低看着他的那双绝净的手掌。
“是山洞中指使魔物进攻观月阁的那个结巴中年人……”墨沧簌簌笑道,“真是有意思……”
他捧着手掌,结巴着大舌头笑道:“姬先生别……别来无恙,不知姬先生来沧溟峡谷是是,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也是为了那什么子虚乌有的长……长生灯不成?”
果然和上次在山洞中一样,一开口磕磕绊绊的话语让他身的威严然崩塌。
姬缺冷哼一声,道:“白义从,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不就是想要跟着老夫找到那‘灵药’的下落?”
白义从闻言大笑,道:“不错,姬先生聪明,也怪……怪不得能够坐上这道南书院总天监,谁不知道虽表面上还是一位屈……屈居于总院主之下的总天监,但是实则早就是第一人的位置!”
姬缺眉间动怒,隐忍而不发:“白长老好像话里有话,最好还是说清楚,免得生了什么误会出来!”
为了不结巴,白义从刻意放缓了语速:“姬缺,根本就不是为了长生灯而来,我都清楚这一点,那什么狗屁的大帝遗物就让别人去送死,从来都不是要去找长生灯,而是趁着这个时机去取灵药。”
姬缺冷笑:“笑话,老夫取灵药何时不成,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
白义从道:“因为贪心,不想再继续将这宝贝进进……进贡给白家!呵呵,三十丈金玉蚕丝,二十株尾刀盘龙参,十匹浮光花素绫,外加三枚骨磬丹,三片草雉鱼鳞。风幽境里那老东西这次开出的交换条件口气可是比以往要大得多啊,老夫想一定是姬总天监付不起这些东西,才想着要将神田占为己有?”
墨沧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样子说道:“合着这两家有奸情啊……啧啧啧,真是讲究。这么多的宝贝别说道南书院,就连富得流油的小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搞得到的。”
江长安则眉头紧锁,司徒玉凝说的都是真的,白家与道南书院有关联,而白家与魔物之间也有紧密关联。
白义从漫步轻轻走动,捋顺了舌头,也将事情从头说道:“三年前道南书院便已经和白家捆到了一起,也正是那时老夫答应过,只要……,只要乖乖地按时将灵药敬献给白家,老夫给想要的,已经得到了道南书院的实权,老夫也会令白家力助真正地坐上道南书院总院主的位置!而现如今姬先生难道不是想趁着这个纷乱的时机,将那片育有灵药的地方占为己有吗?姬先生带了这么多弟子,便正是打算要杀人夺药地了?”
墨沧听得云里雾里,反正也没有人能够瞧得见他,自是化作一缕黑气穿梭早两人中间,不多时总算理清了一点门路,跑到江长安耳边笑道:“本尊总算是听了个大概——合着是三年前姬缺偶然发现了风幽境中有个怪人养殖一种稀缺灵药,姬缺在这里购买灵药再送到白家,换取白家的庇佑帮助,但是久而久之这白家白吃空饷不干实事。还有这个姬缺也贪心想将这片灵药宝地占为己有,就想要带人去抢宝!哇,这么复杂的弯路本尊都能够捋得顺!”
江长安听得耳朵都要生出了茧子,道:“是是是,牛逼厉害,他娘就是个天才!”
“讲究!唉……小子,本尊怎么感觉在骂我?”
白义从笑道:“真是不错,杀杀……杀人夺地,可以说此时沧溟峡谷中正是鱼龙混杂,能轻易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干净,与白家自此斩断一切干系,又能独占灵药宝地,一举两得,高明,实在高明。”
姬缺道:“白义从!少在这里装慈悲,难道不是白家如今想要过河拆桥吗!白长老跟着老朽前来不正是想要抢夺这一块灵药宝地吗?白家要是得到了这块宝地,也就不用整日在乎道南书院的脸面,白长老的算计也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