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长安眼神转动几个来回,嘴角浮现出狐狸似的狡诈笑容,墨沧早早退了半步,望着白、姬二人,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怜悯。
江长安端得一副有苦难言,有恨难表,道:“姬总天监,在下做的一切不都是依照您的命令施行的吗?在下并无错的地方,您这是要过河拆桥?”
姬缺脸色一变,道:“江长安,最好把话说清楚,对老朽对自己都有好处!因何而来,怎么会来到这里跟老朽没有任何关联!”
江长安猛地警觉似得惶恐道:“属下有罪!属下有罪!这件事的确与姬总天监没有关系,是属下一意孤行地去烧了那片灵植神田的……”
不好!
姬缺怒火中烧,中了这小子的计!
眼看江长安巧舌如簧,姬缺眸子阴冷,手心悄悄聚齐一团杀诀,只此一掌便能够轻轻松松送这小子归西!
可是他这一掌正欲挥出,江长安早猜到他意欲何为,轻轻转了一个身,悄无声息地避过了这夺命的一掌,转而又扑到了白义从面前。
白义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切事情的转变,江长安又佯装出大义凌然、从容赴死的态度道:“白长老,这件事的确与姬总天监没有任何关联,都是属下一个人的主意!是属下擅作主张要去烧了神田!烧了灵药!”
“什么!”白义从总算听明白了江长安所言,整个人窜了起来,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双手如何金贵,一把搂起江长安的肩膀,五指夺住了他的咽喉,激动之下结巴得都要说不出话来:“……最好把话说清楚,为为……为何要烧了神田!”
姬缺沉声道:“白张老,这小子言语之中处处挑拨我关系,如此又蓄意想要烧了神田,留他不得,还是赶快解决了此人,以绝后患!”
说着,他那蓄力的一掌又要打来——
“等一等!”
白义从眼神又溜回了姬缺的身上,眼神好奇而又纠结:“唉唉唉,不对!不对!”
他的手掌松了一个些,江长安才得以喘息,呛得满脸通红,连着咳嗽几声才缓过来。
姬缺神色淡漠:“有何不对?白长老是是切莫听从这黄口小儿的胡乱言语,将此人杀了一了百了省得夜长梦多!”
白义从将江长安拉扯到了身后,若有所思道:“姬总天监怎么……如此心急?莫不是……这小子小子隐藏……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义从喃喃道:“老夫……想到哪里不对了!任意一个人,但凡发现那片神田灵药都会生出占有私欲,然而这小子不但不想占有,反而想要毁了他,这是多傻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人并非是孤身一人,而是受人指派,一个小小的天监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烧了这神田,而我听说当日在试炼场上,姬总天监可是将江天监揽入了麾下……”
“根本没有的事,只是他人谣传而已!白长老切勿听信了谣言!”姬缺心中可算悔青了肠子,为了那块紫幽秘钥将执事长老之位给了这小子,如今却成了他的护身符!
白义从索性找了个大石头一屁股坐在上面,就让江长安站在了面前:“小子,……来说,究竟是不是姬总天监指使的?!为何要这样做!一五一十娓娓道来,要是有一句胡编乱造,老夫扒了的皮!”
当然不会只有一句胡编乱造,江长安眼中深藏着两道狡黠:“不瞒白长老,属下正是受了姬总天监的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