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她的铁拐有意无意地敲击在了地面上,黑夜里惊醒了村外隐匿在黑暗中形形色色的妖兽。
“就先请江公子亮明身份吧?看看够不够资格与老妇一叙。”她的声音就先是刀子在石头上刮擦。
江长安笑着掏出腰间金牌:“道南书院参天院天监兼道南书院执事长老,不知这样的职位有没有资格与乌婆婆聊一聊呢?”
“姬缺还真的是瞧得起老妇,居然是执事长老亲临,江长老可知来此是何为呢?”
江长安道:“乌婆婆何故还在试探呢?我来的目的便是与以往一样——换取灵药。”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江公子说一说这位乔震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乌婆婆冷声道,“依老妇来看,乔震难道不是道南书院安插进燕落村的人么?倘若是老妇没有猜错,姬缺下一步想要做的就是里应外合将神田灵药占为己有,江长老,我说的对吗?”
江长安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白袍,眼中喜怒哀乐竞相隐匿,看不透猜不出下一步将要做什么。
空气一时间仿佛凝固。
“怎么?江长老这是被老妇猜中无话可说了么?”
“哈哈哈……”江长安猛地仰天大笑,朗朗笑声给无尽夜色平添了一份诡秘奇谲。
“笑什么?”
“我笑姬缺怎么会和合作?”江长安冷笑:“不知乔震的身份那我就告诉,此人乃是白家长老白义从!白家早已不满足从道南书院获取灵药,为的就是先一步对燕落村下手!可怜坐井观天,一叶障目还自诩聪明地猜的头头是道,却不知已然落入对方下的套里!”
“白家?与白家有交易来往的乃是道南书院,燕落村有何关联?”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燕落村手握神田还不被看在眼里馋在心里?谁不想将这一块宝物揽入自己囊中?””江长安严词质问道,“以往白家都是通过道南书院获得灵药,是因为只有道南书院知道灵药就在弥沙海燕落村,白家巴不得直接掌握货源,也少了道南书院这个中间人添麻烦。
乌婆镇定道:“仅凭江长老一面之词要老妇如何相信?除非江长老有什么办法能够证明乔震便是白义从?”
江长安道:“乌婆岂不是在为难我?连见都没有见过白家人,就算是乔震的身上存在什么能够证明其身份之物,也不知真假,还是说乌婆认为这样一个融入燕落村两年的人会笨到留着随时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东西?”
乌婆沉吟道:“既然如此,那江长老除了这执事金牌可有其他证明身份之物,毕竟老妇也没有亲眼见过道南书院的信物,究竟是真是假老妇也是不知。”
“并没有。”江长安直截了当道。
“没有?那老妇问江长老几个问题,江长老若是能答对,老妇也就再无顾虑。”她咳嗽了两下,语气凌厉道:“江长老是为了取药而来,一定知道换药的东西为何物了?老妇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三十丈金玉蚕丝,二十株尾刀盘龙参,十匹浮光花素绫,外加三枚骨磬丹,三片草雉鱼鳞。乌婆婆您的口气可是比这以往要大得多啊……”江长安心中长吁一口气,得亏记忆力超群能够一字不差地记下姬缺老头抱怨的对话。
“那江长老带来了多少种呢?”
“乌婆想要的自然带了。”
乌婆婆语气稍稍缓和:“要的价高才显得此药弥足珍贵。江长老所言不差,老妇多有得罪,只是不知此次前来江长老有没有带来这些宝物?”
带个屁!江长安心里大骂,姬缺就是被这恐怖的条件逼得想要将神田占为己有,自己从哪儿变这么多东西出来?
眼看即将败露,江长安急中生智,冷笑道:“大难临头了乌婆还在想着安稳度日?!”
“江长老此话怎讲?”
江长安道:“以为白家人方才与我见面是为了什么?就是想要与我联合将神田灵药抢过来,他给我一晚上的时间斟酌考虑,过了今晚,白家埋伏在弥沙海外的人就会闻讯赶来!燕落村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