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前院的事又交还给了白穹几人处理,江长安便拉着苏尚君逃也似得来到了僻静无人的后院,“这是什么状况?怎么这么多的弟子?”
“还不是江天监在铸甲院出尽了风头?不仅仅治好了杜衡的疾病,更重要的是现在雍京城谁人都知道这位天监能够炼出三品丹药,甚至这个消息还传到了宫里,引起了宫廷药师的注意,前些日子还有宫中的药师来邀参加什么鉴丹会,见不在又失望而回。”
苏尚君笑道:“仅凭宫里药师相邀这一点就将推向了浪潮,成了人们的闲余谈资,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炼出七品丹药的高徒,还有一些他人见都没有见过的灵药,这些相加起来足够让任何人心动,院中那些人便就是慕名而来,几天前就苦苦哀求见一面始终不得,方才听自报家门,早就乐到了天上。”
江长安脸上却没有太多轻松,站在风口浪尖往往距离死也就不远了,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再通俗不过。
苏尚君脸上浮起一抹坏笑,语气模仿着其他门院先生道:“江天监,这些人可都是冲着来的,和在青莲宗时无恙,其中女弟子可是不少呢……”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话语中明显吃味。
江长安嘴角轻轻翘着,抬眸紧紧盯在她的脸上。
灼烈的眼神直盯得苏尚君脸色红彤彤的,所有尖利针对的话语也顿时消弭,这位大宗主在万人瞩目之下也未觉得这样难堪过,急的背过身子:“……盯着我做什么?”
江长安笑道:“平日里不动如山的苏大宗主也会这样露出小女儿娇俏的样子,不得好好看一看么?”
他一边口无遮拦,一边已经捉住了那只无所适从的柔荑抵在自己下巴,柔若无骨,温和有香。
“啊!”
被胡茬摩挲,苏尚君下意识触电似的就要缩回手掌,却动也动不了,完被这个无赖拿住。
多次挣脱无果,她干脆也认了命,连日来的担忧在脸上堆成了疲累二字,长叹了一口气道:“倒是轻松了不少,倒是让我劳心,我也是昏傻了脑子才会帮。”
“哈哈,不昏傻,不昏傻,就算真昏傻,我也喜欢。”
“呸,这人又说一些无赖的胡话,果真是个无赖。”苏尚君眼波无定。半晌却没见他有什么反应,悄悄转头望去,正对视在那一双流溢着微微笑意的桃花眼眸,令人沉溺其中,风吹着他的睫毛,清晰得足以数清有多少根,他只是笑着,一言不发。
“……怎的不说了?”
“不是嫌弃我说的都是胡话吗?为了不惹宗主大人生气,在下也只好封住这一张惹生气的可恶嘴巴了。”
“谁,谁说过有嫌弃了?我只是,只是……”
苏尚君的话未曾说完,这个无赖头一低,嘴巴正落在她的唇上,火热柔软。
苏尚君的双眼瞪得溜圆,直瞪瞪地一眨不眨,接着就感觉双唇闯入一根舌头,像是投入了一枚火炭,正敲动着她紧闭的牙关,苏尚君霎时间从眩晕中闪过神,啊得一声尖叫跳开,两眼一眨也不眨,直勾勾望着他:“…………”
说来说去没说出个所以然,反而脸上有染了三重酱红,从脸上红到了耳根,大有朝着脖子蔓延的趋势。
“无赖。”说罢登时不敢多留,一跳转身,飞也似地逃向住居。
江长安则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回味这唇齿留香后悔不已,若是没有急着去敲动牙关,她也不会被惊吓逃开:“啧啧,操之过急,操之过急……”
夜幕降临,等到前院关门忙碌的一天招徒才渐渐消停,江长安进入神府与老者又如往常一样下完了三盘棋后又出来,夜幕中像是等待着什么,步入庭院。
灵力在黑夜之中细若游丝,绵长游荡在空气中,这一点点的游丝向着整个道南书院延伸而去,连一个犄角旮旯也不放过。
那位神秘的中年妇人透露出连屠大君在道南书院,但是他却没有听到一点风声,道南书院强者诸多,可纵然是姬缺老贼拼尽力也不可能是连屠大君的对手。
一回忆到蜃楼被轰成碎片的场景,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心悸。
半柱香的时间,江长安的灵识已然几乎探查遍了道南书院所有的角落,只剩下一处未曾搜寻——总院后阁曲静直上的山巅圣地,也是整个道南书院最为神秘之处,每每探寻到此地灵力都像石沉大海,无影无踪。
江长安屏住了呼吸,再度尝试着操纵灵识缓缓游走过去……
忽然,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我如果是,绝对不会蠢到用灵力去探查。”
江长安眸子一冷,嗤得清响,他的身子已经退出十丈外,目光打量才见眼前出现的女人时过中年,身穿着灰白色道袍,正是十天前找上门来逼着自己找寻连屠大君的中年妇人。
江长安笑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明知故问。”她冷冷说道,“十天期限已过,连屠大君的下落如何?”
娘的,还真是以为老子是的手下?江长安眼中阴郁,脸上笑道:“不知道前辈找连屠大君是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