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罡道:“姬总天监,依方才所言,血煞阴溟是与异塔一同消失,为何关于焚毁之事根本没有提到只言片语?这也是那江长安所为?看来姬总天监门下这个江长安真是不简单啊……”
姬缺连忙解释道:“白家主误会,江长安的确是我道南书院一名天监不假,老朽本想招他入我门下,孰想此子心术不正,老朽并未如何重用。”
一听到“江长安”三个字,洛松脸上再也无法淡定,咬牙切齿地说道:“并未如何重用?本殿下看来可不是如此吧,在考核场上谁人没有看见姬总天监将执事金牌交给了他,执事长老之位,那可是除了这位总天监之外最有权力的长老之一,更何况江长安此子城府极深,怎不知这一切是不是真如白长老所言,是与江长安谋划的局呢?”
姬缺眼神阴厉:“世子殿下切勿凭空猜忌,须知江长安再如何厉害,道南书院手中还有一物——大帝手札,世子殿下心心念着的不就是这件宝物吗?”
“老东西,敢拿大帝手札威胁本殿下?”洛松蹭的站起了身。
“不敢,老朽只是让世子殿下能够斟酌一二再行开口。”姬缺转而对着江长安道,“白长老如此污蔑老朽可有什么证据?”
江长安道:“证据?姬总天监当真是有恃无恐,手下的人已经将整个燕落村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何来的证据可言?就是不知那血煞阴溟在焚毁之前有没有私留?!据那个叫做江长安的所言,姬总天监的意图乃是将整个灵药神田揽入囊中,得到第一手的掌控权,也就可以坐地起价。”
姬缺早已猜出江长安的真实身份,对这话早有准备,不急不慌睁开一直半阖的双眸,冷笑道:“阁下能够扮演白长老演到现在也真是好定力。”
老狐狸要摊牌?江长安阵脚不乱:“姬总天监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听不明白?”
“哼,事到如今还在装?也罢,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有一件事想必阁下不知,真正的白长老是与老朽一同回到的白家,如今正在偏殿之中,不知阁下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呢?”
形似质问,三人的目光顿时一齐落在江长安的身上,都没有那么友善,只因堂中从后屋走出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白义从。
江长安语气似惊叹又疑惑得望着另一个白义从:“此人是谁?”
见江长安还不承认,姬缺冷笑道:“这位冒牌的白长老也不知是何许人,能够装的这么相似!倒让老朽想起了道南书院那位姓江的天监……”
他一方面试探对方是否真如自己的猜测的那样,一方面又起到警示的作用,老狐狸心计再阴险也不敢直接挑明眼前的赝品正是江长安,撕破了脸皮自己身旁这个赝品也站不住脚跟,不到逼不得已,绝不会鱼死网破。
江长安道:“姬总天监此话,老夫有些听不明白,姬总天监认为白某是假的?”
“哼,若是真的,那跟着老朽一同回来的这位白长老又是谁?”
江长安语气玩味:“有没有是这样的一种可能——姬总天监亲眼见到了老夫遇险,还以为老夫死在了弥沙海中,便就趁着此机会见缝插针,想要借由我白义从的身份在白家见缝插针占领一席之地?”
“放肆!究竟是何人敢挑拨老朽与白家主的关系!”姬缺冷然喝道,心中却一虚,诚如江长安所言,与白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的目的正是欲借此机会在白家留下一个保命的筹码,一个随时探知消息的眼睛。
可他预料到了一切,万万没有想到,又碰到了这个煞神!
姬缺思来想去终于将心一横,也罢,今日哪怕是拼着事情败露,也要让小子死无葬身之地!长久以来的潜移默化、种种利益冲突让姬缺对江长安由在考核场上初见时的惊喜激动,变成了如今的恨之入骨。
此子不处,吾心难安!
正在这时,洛松再度开口说道:“白家主如今头疼的难题,是如何分出两个白长老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