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嘴角勾芡起深深笑容,呵呵笑出了声。
“笑什么?”
“我笑是个聪明的女人,将一切柴米油盐、恩仇怨报都算计得很精明,算准了其他男人,却唯独没有算准我。”
“……什么意思?”
“一个只顾得自己舒服的男人是牲口,不是男人。另外,我不习惯被人压在身下,尤其是女人。”他轻笑一声,辗转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已经调了个个,江长安随后站了起来,又坐回那一张圆凳上。
“把衣服穿上吧,感谢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要看轻了别人,更不要轻贱了自己。”江长安嘴上大义凌然,眼神却不敢再看,他怕会后悔。
姬虞筱越来越猜不出这男人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他的一言一行像是专门为了叛逆而生,大千世界逆流勇进,极不平凡。
“江公子,能否告知,不是为了……为了……那为何愿意相助源儿,就算是想要对白家下手,找谁也比找一个无势的女人有用。”她低眉一件件拾起衣物,穿戴整齐,“难道是为了上一次我所说的知晓白义从的秘密?如果是因为这一点,江公子恐怕要失望了。那个秘密……”
江长安听着背后窸窣穿衣声停下便转回身子:“我没有猜错的话,口中所言的秘密人尽皆知,它或许对于白天罡而言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但绝对算不上秘密,或许连下人都知道,只是他们不敢提及。”
“……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知道白天罡小心谨慎,绝不可能会让他人抓住任何一点破绽,若是真正知道他的秘密,绝对活不到现在。”
江长安轻声道:“在上次与我说了这句话,我还没有怀疑,直到方才看到令公子,才明白过来,所谓的秘密只不过是想引我前来的手段,只要我来到这里治好了白三公子,届时就算没有什么秘密可说,我也无可奈何。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也没有根治三公子的方法,只有暂时压制他体内火寒力量,这个时候没有可以交换的筹码,能想到的只有用身体偿还……”
说到最后,他也有些无奈,在白家这种地方,姬虞筱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实权,没有太多地位的女人就像是惊涛骇浪上一叶浮萍,没有太多选择,只能逆来顺受。
姬虞筱苦笑:“江公子,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能将白天罡以及一众白家人玩弄在股掌之间了……”
她忽然又看向他的双眼:“那江公子既然在治疗源儿前已然知晓我骗了,为什么还要出手相救?为什么?”
江长安眼神一黯,侧向了一旁,灯火摇曳照映在脸上。
是啊?为什么呢?他也说不明白,兴许,是因白庆源也是三公子,也兴许是今夜一进入白家所见慌张纷乱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同样的纷乱,同样的吵闹,同时失去了两个至亲之人。
江长安多么希望那天晚上回到家中时候也有两个下人躲在墙角不以为意得私下交谈,也有侍从被问询说起那个人的时候,也像这样说一句:“三公子重疾濒危……”
“重疾濒危”和一个“死”字相较起来,怕是世上最好听的话。
究竟是为了什么?谁知道呢。江长安嗓子干涩,淡然一笑:“有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