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离开这里,只要凭借冰羽曜隼天赋,便能甩掉他脱离危险。”
墨沧却语气低沉道:“恐怕不行……”
“为什么?”
墨沧轻吹一口烟云,只见在江长安的头顶浮现出一点蓝色电芒,细如毫发,没有威胁,极难察觉。
“灵符!”江长安冷眸道,“连屠大君果真不简单,应该是从第一重幻术开始的时候,他便起了警惕,那时我和的精神都集中在青铜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被下了一道追击灵符,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君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木讷。”
墨沧思寻道:“就算是冰羽曜隼的天赋能够短暂将其甩在身后,但是连屠大君的实力早已将的身份乃至气味灵识铭记在心底,再想要隐匿也不可能,一个人就算是再能够幻化,也难以消去自身所有特征,更难抹去他的灵符,长久下去也难逃追击。”
逃向何处?何处不是死路?江长安苦笑,他第一次生出走投无路的感觉,明明天下之大随处可去,却无处可走。
忽然,墨沧淡淡道:“还有一条路。”
江长安脸色一正,似隐隐猜到她心中所想。
墨沧曼声说道:“灵符的力量我们虽无法抹去,却能够让他人的力量掩盖压制下去。而整个雍京,只有一处能掩藏这道灵符的气息。”
江长安一字一顿,齿缝中艰难挤出四字:“沧溟峡谷。”
……
天色转变极快,本在黑夜的环境下还有些担心沧溟峡谷中诸多凶猛异兽侵袭,好在在刚踏入风幽境时天色已然大亮,江长安脚下不敢止歇,光是凭借风幽境中的妖力远远压盖不住身上灵符,他能够做的,只有穿过风幽境,横贯弥沙海,向妖国境内部深入。
他要凭借第二次两族之战古战场上面无数戾气,来掩盖住追踪的信号,而相应付出的代价,就是随时准备着死亡。
上一次灵识探寻的记忆依旧清晰可辩,变异的蓝背红身的怪异毛蛛、神秘巨型黄蜂,以及猿皇掌印,那纵横沟壑交错的战场,定然能够压制灵符。
有人追击在后,妖兽伏杀在前,两条路,会怎么选?
江长安会毫不犹豫向前走,因为世间最危险的根本不是异兽,而是利益熏心的人,因为人有欲望,妖兽没有,妖兽只是为了活着,而人是为了活得更好。
既有妖兽所阻,斩了便是!
江长安不敢停歇,身灵力部付诸足下,耳贯凉风,穿过风幽境潮湿阴暗的密林,继续横过万里弥沙海,终于在经历连着三天不眠不歇的奔波之后,在黄沙尽头才见点点茵绿,稀稀拉拉几个树渐渐出现,地面上也从黄色过度到久违的黑色泥土。
远远便能够看到一块高有十三丈的山石碑,像是被人一刀劈出一块干净平整的镜面,上面硬生生用法器凿出的三个字形,斑驳隐秘——妖国境。
“有人的踪迹!”刚要进入,江长安便发现了这个不好的兆头,这远远比野兽出没的踪迹恐怖,能有能力走到妖国境绝非常人之辈,而地面上的脚印痕迹密密麻麻杂乱无章,根本不像是同一个时间节点,更不是只有一拨人这么简单。
“看来还是有不少的人依旧相信长生灯就在妖国境中,就因为那道根本不知从何而来的绿色光束。”江长安沉声道,这点依旧是个迷。
墨沧道:“不过这些人也算误打误撞,当日在燕落村真正的长生灯的确是飞入了妖国境深处,也是无数人亲眼所见。长生灯为何会飞入妖国境?难不成……大帝当真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