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缺脸色惊愕难以置信,场下才觉得这场变故不可思议——
“竟然拿自己的亲生儿子作为宿主!”
“白家这次算是完了,百年清誉毁于朝夕!”
江长安又贴上了椅背,轻轻靠着,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根据姬虞筱所言,白府大公子死后,二公子就也染上了火寒重症,而白庆源患上这种病症,也是在二公子死后不久,虎毒尚不食子,白天罡却为了一己之利,不惜毁掉三个亲生儿子!
啪!黎川紧紧抓住的一个桌角被硬生生掰断,捏成了粉末,却也无可奈何,现在他的命对被对方攥在手心里!是生是死,只在他人一念之间。
他传音入密,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怒道:“江长安,休要得意,即便是没有白天罡,七鼎王也一定不会输!”
“是吗?”江长安笑道:“我想,马上就会有结果了,稍待片刻,过不了多久,宫里就会传出消息来……”
这时,所有人只听到二十里外城中嘶吼杀伐声震天,烽鼓不息,风尘大变!像是有两方人已经厮杀到了一起,兵戎相见。
“动乱开始了……”
无数人震惊失神,眼睁睁看着这场兵连祸结,一些世家强者固然可以出手,影响朝局,但是他们向来是明哲保身,根本不插手皇权,天下谁来做主跟自己没有半点干系,何必要趟这一番浑水?
姬缺与黎川也时不时看向城池方向,心中忐忑不定,不知战局如何?
堂中议论纷纷,倒是江长安最为淡定,微微闭上双眼,享受着苏尚君舒适轻柔的按摩。
足足过了有半个时辰,才见城内的杀伐嘶吼声渐渐停歇。所有人惦着脚远远眺望,渴望知晓结果怎样?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缝中挤过来,人未到,声先至——
“公子……”
阿吉一瘸一拐地奔跑过来,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思再去阻拦,任他一路跑入大堂,来到江长安身旁停住,弯腰笑道:“公子您可真是神了!果真是如您所料,宫中玉凝公主让小人来传消息,宫中战势已定,公主战报大捷,七鼎王也被押入了死牢!公主说等她忙活了宫中事,就亲自过来接您……”
黎川冷笑:“江长安,可是演的一场好戏,这是从哪里找来的瘸子小二?妄图想要使用诈术,以为老夫会自乱阵脚?未免也太自大了。城中的确是有了动静,但是谁能说的了局势如何?就凭这个瘸子?想让在场所有人信他的片面之言?哈哈哈,未免让人笑掉大牙!”
黎川放声大笑,便听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吆喝:“玉凝公主驾到……”
霎时间,黎川与姬缺面如死灰,笑意骤然停住,司徒玉凝缓缓步入堂中,身后还跟着两位身穿黑甲的侍卫统领,两位统领黑甲磨损严重,沾满了刀剑痕迹,脸上也抹了泥尘与鲜血,精神却丝毫不弱,杀气腾腾,仿佛是从生死战场走出的修罗。
司徒玉凝也换上了一身贴身白衣劲装,凹凸丰盈有致的身姿毫无保留地突现出来,像是刚刚卸去了甲胄,额前点点细汗沾上缠着几缕青丝,就连那点眉心的朱砂红都变得几分清冷,英气逼人。
“参见玉凝公主!”堂中所有人起身行礼。
进门第一刻,公主的目光稍稍搜寻就落在了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跟前。
苏尚君与这位大名鼎鼎的玉凝公主早在秘境棋局的时候有过谋面,浅浅相视一笑,施了个礼数:“见过公主。”
司徒玉凝连忙搀住笑道:“苏妹妹我是见过的,要是这一礼施了下来,这登徒子非要怪罪我不可,我可承担不起……”
苏尚君嘴角微笑,她识得大体,便也不再说话,手心继续摩挲着他的胸口。
司徒玉凝靠近他的耳朵,声音却故意让每个人都能听到,口吐莲香笑道:“都照着说的做的,也好在白天罡那老东西真的配合,才有了这样一个好结果,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七鼎王意欲谋反叛逆,被押入了死牢,七千叛乱精兵悉数斩杀,一些活着的也一并羁押,只待听候父王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