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张狂的小儿!
这是每个人的真实想法,上百位闻名遐迩、家喻户晓的人物齐齐出现在任何一处都是引起轩然大波,说句地动山摇都不为过,但眼下这小子非但无视众人,还在上百道锐利眼神中阖眸小憩。
“父亲,何须与他多言,鳄人周到师叔与黄龙师叔都是葬身于此人之手,沧溟峡谷中诸多同门丧命也是与他脱不了干系,此子该死!”反正在沧溟峡谷中其余甲第道盟弟子都已死无对证,孙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脏水部泼在他的身上,怒喝道:
“江长安,受死!”
她长袖中抖出一根长鞭,足下蹬着梅枝跃起三丈,长鞭甩动快若闪电龙蛇,转瞬刺出二十七下,道道直冲咽喉眉心等致命处。
忽然,一道杀气凝结,袭背刺骨,孙鹤第大喝:“不妙!罄儿快回来!”
那双狭长凤眸比毒蛇还要狠恶,离弦之箭如何还有再收回的道理?即便是死,今日也要与这竖子同归于尽!
鞭子锋芒刺到身前,江长安双眸陡然睁开,一道金光闪烁消逝,右手手腕轻轻扭动,食指中指弹拨在身旁三五朵寒梅花瓣之上!
簌簌!
连声噼啪轻响如同爆炒豆子,虚空飘舞坠落二十七瓣梅花,落地前断裂两半。
孙鹤第长袍挥舞,凭空展成一丈宽,遮蔽在了孙罄身前,低声断喝,拢袖将她扯回了身旁。大手再从袖中探出,已是多了三瓣梅花:“多谢江四公子手下留情!”
那一袭白衣依旧没有答话,坐起身子抻了个长长的懒腰,盯着孙罄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孙大小姐,东灵距离江州距离数万里,什么风将孙大小姐吹来了?哟,还带了这么多人呢?失敬失敬,不好意思,没有看到。”
众人都在寒风中晾了半天,都要风干成腊肉了,他娘说没有看到?顿时每人都有想要将他活活砍死的冲动。
“江四公子这是在成心戏弄老夫不成?”孙鹤第冷笑道,“老夫固然知晓这江州最大的氏族中江府为总府,可称一家独大,但是老夫既然敢来此地便是做好了万准备,还请江四公子给出毒丹解药,对我都是好事!”
孙鹤第道:“这几日江州还真是热闹至极,一路行来难免听到江四公子各种各样重症难愈的消息,本来老夫都是不以为意,但是就在昨天,老夫又听人说到一种传言,江四公子身中噬骨血毒。在这荒郊野外,江四公子认为一个受了剧毒的洞墟境初期修士,只身一人可有力量能够在我等手下脱逃?”
江长安所在的梅树距离江琪贞司雪衣几人有近百丈远,见得几人没动静,这上百名气势汹汹的修士还以为这几人是哪户出外游玩的寻常人家。
江长安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兀自摇头:“无需百人,光是孙盟主一人就能轻易拿住这小小的洞墟境修士。”
“江四公子果真是聪明人,那就还请下来跟着老夫走一趟吧?免得再动了干戈,伤了和气。”
“不就是解药吗?拿去。”江长安伸手扔出一枚瓷瓶,孙罄接在手里打开一看,眼中喜悦顿时结成冰块:“一瓶解药!又是那种一枚药丸只能支撑三天的解药?!我要的是能够从彻底治愈的解药!”
孙鹤第耐心也被磨去大半,语气森寒:“还请江四公子痛快些,直接给出真正的解药!免受苦楚!”
江长安道:“三日腐骨丹,九十余味毒药配比做成,每一种毒药的配比顺序、用量极为讲究,若是记错了一味顺序,这解药吃下去可就是毒药,无力回天,容我再想些日子,说不定就能想出这解药的药方。”
“要多久?”
“很快,也就三两年吧……”
“岂有此理!”孙鹤第算是明白,他根本就没有给出真正解药的打算,金色长袍呼哧作响,兜起漩涡飓风,整个梅花林子数百颗梅树,不计其数的梅花部鼓动摇晃,飓风爆射而出!
一瓣瓣梅花串联成箭矢,四边八方,铺天盖地地刺去!
无数道箭矢转眼化作锁链,撑着飓风扶摇而起,好似千万道龙蛇涌动飞舞,搅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