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眼婆娑,已然泣不成声:“小贼,即便真是最歪的歪理邪说,我偏信,记住这串牙印,它是的女人留下的,等来世某日,肩膀刺痛时,便知是我来寻了。”
江长安笑道:“可是这牙印未免也太浅了,过不得一时半会儿就自行消失了。”
“咬深了,我怕疼。”
她努力笑了,语气似长吁,如短叹:“小贼,若真有来世,我还要遇见,不做这劳什子的圣女,早早遇见,就如戏文里唱的那般好听——幸得与君初相识,便似故人归。”
江长安笑容逐渐散去,眼角竟也有几分湿润,粗暴地夺住那只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口,两个身躯又缠在了一起,这间房间早早被他施下了一记法术,断绝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即便天翻地覆,外面也绝对察觉不出一丝一毫。
一直到晌午,五行童子按照江长安所指示来到客栈,两人才整理好了衣装出了房门。
多日不见,五行童子的实力也增进不少,见到小公爷今日成就,五人不禁感叹其进阶神速,上次最后见面尚且是在白玉城,如今再见,小公爷已然是洞墟境后期,这等速度放眼盛古神州有几人?
江长安简短交代了护送陆清寒回江府的命令事宜,正与陆清寒依依不舍分别之时,却见五人俱是欲言又止,像是有难言的隐情。
“怎么了?”他开口问道。
金道童子吞吞吐吐:“小公爷,有件事金道不知当不当讲,但是为了江府,乃至为了整个江州,金道不得不说!”
江长安并无多在意:“说吧,我倒也想知道,什么事情能够影响到江州还能威胁到江府的?”
“是二公子他……”
“眯眼怪江笑儒?怎么了?”
“二公子近来突然苛收租户钱两,不知什么缘由,将从前的租金提升了整整十倍。”
“十倍!”
江长安大吃一惊,陆清寒也是神情愕然。
在江府住过几日,陆圣女也知道些其中缘由,江州有名有姓的世族虽多达近千户余,统共住户多达上万,也是大小夏周国其他十八州郡任何一个都不能及的。
关于江家由来她也听过江府下人讲过一些,将近三十年前,江州尚是夏周国十九州郡之一,那时还不叫“江州”,名为夕照,夕照城城主名为夜将,夜将掌握重兵,又依赖夕照连年雪季天时与连峰天险,私自谋反立国号为夕照国。
还未等夏周国发兵,凭着出色商业头脑已有了稳固根基家底的江家老家主江释空看准了时机,笼络诸多强者推翻王朝皇权,建立江府。
而占山为王的江府同样并未在夏周国面前俯首称臣,它既是没有每年像其他州郡那样向京州敬奉贡品的臣事,也没有像夜将那样摆明了建立国号与夏周国分庭抗礼,而是进入了一个不黑不白、模糊不清的的灰色地带。
江府将从夕照国夺来的大片土地租用给穷苦人,定期收取租金,公平公正,也不会像夏周国那般赋税沉重,正因如此,短短三十年不到的时间,江州发展至今日的兴旺昌盛。
这三十年来,居民生活越来越富足,租金却从未增长过,这也是诸多氏族拥护江府的主要原因。可是如今江笑儒一下将租金提升十倍,这无疑是动摇了江府根本。
苛收敛财,无异暴.政!
金道说道:“如今江州表面仍旧风平浪静,都畏惧江府权势,但暗地里早就民声叫苦,怨声载道。这些农户并不可怕,但接着下去,江州数百个古老世家定然会趁虚而入,金道认为这恐怕会动摇江府根本,还望四公子回江州,主持大局!”
五人一同跪倒在地:“五行童子冒死请命,望小公爷回程江州,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