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江州仍旧平静得像一滩死水,就在第一天傍晚,洪家西江月分外地热闹。
“诸位兄弟,来到这里便是给我面子,这西江月有女人有美酒,尽管玩儿地尽兴!”洪修远招呼道。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莺歌燕舞,一众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少爷怀抱美人,朗声大笑。
其余的客人战战兢兢,离得远远的,唯恐惹得这几位公子不快,摊上大霉。
“洪大公子,听闻那江长安最近做了江府的主事,这家伙可是与您有着大仇恨,当年青秀会上,李子鉴惨死柳朝圣这个叛徒手下,洪家也被这个江长安侮辱,您就能这么一笔遮过了?”
洪修远俊朗的面孔顿时蒙上一层阴霾,手掌在怀里女子娇.乳重重掐了一下,娇躯猛地痛呼,心中即便些许不满却也不敢言语。
洪大公子狞笑道:“江长安不过就是一个废物而已,从前或许还有江笑儒这个天师府罩着他,如今江笑儒死了,就只剩下江琪贞这个疯婆子,江长安何足惧哉?本公子非要让他大卸八块!还有那江琪贞,火烈的性子就是不知床上的滋味又是怎样?哈哈哈……”
一群人笑容逐渐猥琐,谁料一个端茶小厮匆匆而来,一个脚底打滑,整个铁壶刚烧开的滚烫热水浇下去,不偏不倚正对着洪修远的裆部!
“啊!!!”
一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快要将西江月的楼顶都掀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看热闹的想笑又不敢笑。
洪修远整张脸都歪歪扭扭蹙到了一起,捂着裆部滚落蜷缩在地,像一只油锅里的河虾,不停抽搐。
“大胆!这没眼见的畜生,竟然伤了洪大公子,没长眼吗?”
几个公子哥立马簇拥过去,赶快将洪修远搀扶起来,洪大公子疼地翻了白眼,咬牙切齿:“本公子要将五马分尸!将跺碎了喂狗!”
“呵呵呵……”
诸位公子哥微微一愣,这个端茶小厮……居然在笑,说不出的诡异。
“洪少消消气,待我先问个清楚。这没长眼睛的,从哪儿来的?”
小厮微笑:
“公子盟。”
公子盟!几人短暂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个眨眼时间纷纷跳起!
洪修远眼球瞪得几乎要跳出来,一时忘了身下的痛楚:“公子盟!……是江长安的人?”
“是。”小厮依旧在笑,袖中掏出两柄布满了战损的弯月短刀:
“列位,公子盟来收人了,分尸的那种!”
……
西江月中几位古老世家的公子被神秘杀手屠杀分尸,这件事就像一枚石子投进死湖,霎时打破了平静!
当日在血罗屠场的话事人都心照不宣——江四公子出手了,他真的说到做到,这些家族再也无法淡定下去,部动作起来。
第二天,江州寻常百姓都是疑惑惊奇不断,平日里蛰伏不动的家族都像是度过冬眠复苏一样有了动静,先是宋家少主人自废双臂,后又高调迎取了城中花楼中的一位名妓,后是邱家灵宝玉铺与符阵金华楼宝器价格突然爆减,多个家族居然屈身前往贫苦农户探望,光是短短两天时间就有数百万两金银财宝流出去。
可笑的是,一些本身真的未曾干过多少亏心事的正经家族也被这股风潮波及,一夜之间几乎倾出积攒多年的家底,换成绸缎服饰与粮食送入每个穷苦民户手里。
有人忧虑自会有人欢喜,对于江州百姓而言,这是接着江笑儒逝世之后又一次惊喜,而在得知这一切缘由都来自那位饱受诟病多年的江四公子所作所为,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更加得感恩戴德,一时间江长安声驰千里,才望兼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