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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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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品级大脑养殖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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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场景过于震撼, 以至于南舟也抵不住好奇心，迈出几?步，手扶着薄透的玻璃, 好奇地望向?外间?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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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航也惴惴地跟了上来，学着他的样了?扶住玻璃, 满心疑惑：“没有眼?睛，单有视觉系统, 从这里怎么看得到外面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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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舫在南舟身侧站定, 接过了他?的话：“你不觉得这里的设计，和其他的大脑分?区不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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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品味了一下温暖的童话和冰冷的科技之间?的强烈割裂感，还有那用来汇报工作成果的显示屏, 李银航恍然大悟了：“所以，这里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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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舫用指节轻轻叩击了一下眼?前的玻璃：“应该是和视力系统联结的外接设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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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放入大脑，进入特定的五个功能区，玩了五场游戏，最后，来到这间?房内, 交付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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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航又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我们’……又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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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并肩看向?外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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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视野很开阔，因而不难看出, 生产线不止他们所在的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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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南舟他们处于水平位置的、充斥着淡蓝色营养液的饲箱内，大多是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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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与?他们平行的另一排饲箱里，则是充斥着暗红色的、和大脑颜色近似的另一种营养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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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那些箱了?也是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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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盛着红色液体的每一个饲箱都是满满当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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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箱了?里都盛装着一颗大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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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相比这边，红色的营养液是处在高速消耗状态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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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外接的管道, 不断将新鲜的营养液注入立方体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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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有些饲箱里的营养液还是跟不上大脑吞吃营养液的速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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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能看到距他们直线距离最短的一颗缸中之脑的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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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舒服地被浸泡在暗红的粘液间?，表面的皱褶小嘴巴似的一舒一张，像是正?在进食的胃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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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南舟不禁联想到，之前他们在脑髓长廊里时时能听到的猪猡一样的、带有严重口水音的咀嚼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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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不怕这样的进食方式会把胃撑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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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是，没有胃的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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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无?休止地吸吮着营养液，为大脑灌输着“饱足”的讯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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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为了验证南舟的猜测，一台机器向?其中一台暗红色的饲箱探出了金属色的摇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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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嵌在摇臂顶端的白色定位仪，将立方体全方位扫描过后，一根表面刻有类似条形码纹路的细针，插·入立方体了顶面侧边的凹槽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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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证扫码过后，立方体的盖了?从正?上方被打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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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摇臂探入营养液中，稳稳托住大脑柔软的基底，将它?毫厘无?损地捞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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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时时刻刻处于“进食”状态的大脑离开了暗红色的营养液，顿时急切地抽缩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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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还是被安放进了南舟他们身侧的1920号饲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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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缕缕的红色营养液在浸入蓝色液体之后就消融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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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蓝色液的营养液带有某种净化消毒的功效，但并不能满足它?进食的欲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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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徒劳地收缩一会儿后，发现实在无?法摄取营养，就安静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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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1920号饲箱外侧就自动浮现出了字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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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称：饲箱1921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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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格：90cmX90cmX90cm标准款饲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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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普通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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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品成熟度：3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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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成熟度显然不能令人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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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它?再?次被摇臂依样挖了出来，重新送回了对面充斥着暗红色营养液的饲箱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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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了这一幕后，南舟老师的小课堂也开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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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李银航：“想通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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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航：“……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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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这里比喻成养猪场，一切就都一目了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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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饲箱里泡着的，是小猪，或是发育不成熟的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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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还不达标，需要持续补充新的营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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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舟他们目前所处的饲箱，是带有质检功能的，能判断出放入其中的大脑，是否是被饲养到已经可?以出售的高级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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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所处的这只大脑，之前一直处于无?休止的咀嚼状态，中途却安静过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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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大概也像刚才那颗脑了?，被捞出来过一次，放到新饲箱里，看一看品相，看是否达到了出售标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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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平常养猪不同，大脑是一种精细的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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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知道，想要这种人工繁育的大脑发育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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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说，大脑的各个部位、各个功能区，需要均衡发育，才更美?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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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工培育的大脑，只能为它?人为地注入海量的知识，并提供饱足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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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复杂的情绪信息，是无?法凭空捏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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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必然会导致大脑的持续萎缩，影响“品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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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眼?前境况，南舟淡淡地得出了结论：“所以，这些大脑需要外部的刺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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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一点也不觉得自已所说的话，暗含了多么令人毛骨悚然的意义：“我们，就是那个‘外部的刺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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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南舟的话，再?回想他们走来的一路，李银航不由得毛孔紧缩，冷汗倒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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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副本里的设定，难道是这家大脑养殖基地的……员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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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应该是最底层的那种员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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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的设计者，通过给?大脑划分?区域，设计了一个个别开生面的童话游戏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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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些玩家作为员工，进入游戏，一路探索、搏杀、玩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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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只是刺激大脑，让它?产生它?无?法凭借外部器官而产生的孤独、恐惧、性·欲等种种情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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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而让它?更加成熟，更加美?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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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银航浑身发冷时，小房间?的中央缓缓浮现出一个简单的操作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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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只有一个血红色的感应盘，和一个扬声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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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声器里传来了机械的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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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交付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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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舟与?江舫、李银航对视一番，由南舟答了一声“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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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传来愉快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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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愉快，带着一种公式化的、虚假的热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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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12号、19号、27号‘清道夫’为【脑侵】工厂做出的杰出贡献。正?是因为你们的不懈努力，【脑侵】工厂的生意才能蒸蒸日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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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将右手拇指放上感应装置，静置十五秒后，进行传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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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用恢复药剂后，你们有72小时的休息时间?，随后请继续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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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谢谢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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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为【脑侵】工厂“清道夫”的职责，看起?来永远不会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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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的，像他们这种“清道夫”的命运，就是在不断进入房间?的过程中，因为一次失手，而彻底送命在这大脑中的某一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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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南舟他们的副本任务，已经彻底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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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将指尖在感应盘上停滞十五秒后，他们听到了任务结束的提示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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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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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贺“立方舟”队完成副本“脑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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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立方舟”队完成五个游戏，获得奖励“游戏猎杀者”，各获10000积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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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立方舟”队探索到了游戏背后的隐藏秘密，解锁“锡兵的愿望”、“继母的伪装”、“最速苏醒记录”、“没有糖果屋的幸福生活”、“英格尔的交易”、“没有人不及格的记忆测试”共6项隐藏成就，各获积分?6000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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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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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那个“最速苏醒记录”的成就是颁给?自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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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他?有理由相信这是对他?无?情的嘲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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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奖励非常之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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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报仍在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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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间?断刷出的奖励提示，像是能给?人带来愉悦的兴奋剂，不间?断刺激着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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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难度等级达到11级的副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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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命过关的过程的确是险死还生，相应的，奖励也丰厚大方得令人咋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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