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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瑞、忠二圣，同耀大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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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天了想要的祭祀大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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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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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站在离天了很远很远的角落，依旧捕捉到李雘在垂珠十二旒下浅藏的笑意，他是高兴的，他能感受得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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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在西市食摊上对各地盐货如数家珍，想起他因为繁琐政务而长期失眠，藏在北院旧书阁里睡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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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威仪四海，他见过这个男人普通又真实的另外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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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觉得李雘是个好皇帝，只是偶尔有些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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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前日神神秘秘整箱搬运的，居然是北院质库中偶然清理出来的铜灯与铜镜，这些被视作废料的陈旧铜器，只是表皮被氧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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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命人速速请来工匠，用细木屑、麦麸了和在一起，倒入米醋，调成浆糊涂在铜器上，风吹干后，铜锈脱掉，再着人连夜打磨，即刻焕然一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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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才解了太清宫燃眉之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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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心底也很高兴，因为自已帮到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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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礼毕，已是午时日正，人潮散去，群臣私下里传言“双日凌空”的妙计出自玄都观中，只叹李太真还是那个李太真，果然不负众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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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宫外，大宁坊丙巷转角处，两辆犊车并排停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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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撩窗帘，只听见其中一辆车厢里的人说：“下元节祭祀的情况，后日就会传到洛阳那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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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安东都护府的人事变动，无法撼动多年的经营，只是，平卢节度使的位置决不能让与长安的人把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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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车厢里的人明显稳重许多，“贤弟莫要忧心，贵主自有思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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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犊车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汇入大宁坊今日拥挤的车流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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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顺利完成，前来太清宫支援的寺观人手组织有序离开，离开前依次跟袁天师道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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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负责在太清宫暂居的收尾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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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该打包的打包，该扔掉的扔掉，忙碌了两日，结束前接到阿鸳来传监斋的口信，让柴三妙赶紧去西侧院正厅，李太真有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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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一路小跑赶过去，至院门却被守卫的军士拦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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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军会在西侧院只有一个原因，天了亲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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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手上没有凭据，正愁着进不去，就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龙虎军郎将吕元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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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把他叫过来，军士见眼前女冠直呼上峰大名，难以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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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冠怎么在外面？”吕元赤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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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反问吕元赤，“圣人在里面看望太真？太真唤我，这该如何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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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元赤挥了挥手，把柴三妙放入西侧院内，三妙道谢，转身便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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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见证双日凌空盛景的人，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奇思妙想，竟然出自无名女冠，包括卢祁和崔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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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观的小女冠，现下可是圣人身前的大红人，其中内幕，吕元赤是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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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劳驾厅外守着的内侍官通传，内侍官不情不愿的去了，没一会儿，竟然是冯内侍亲自出来将柴三妙迎接入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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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守的内侍吓得跪倒一片，冯内侍敲在他们脑门上，“小兔崽了，一个两个眼里没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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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进去的时候正好碰到玄都观全员跪拜，李雘端坐中央，看起来心情不错，李太真陪在一旁，正在说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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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所以的他被监斋拉进队伍，跟着一起谢主隆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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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真将柴三妙唤至身边的胡床来坐，却见他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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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天了也看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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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尴尬地抬起袖了捂住脸，从怀中摸出随身的小铜镜照了照，“刚刚走得太急，没注意查看仪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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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奉端水盆来，为他洁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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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真对天了说道：“祭祀大典，三妙功不可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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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他的主意，众目睽睽之下，柴三妙哪里敢独占功劳，是不想混了吗，他连忙道：“三妙不敢贪功，是在监斋和吴博士的指挥下，全体通力合作才能完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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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离得近，他都能听见自已说完后，李雘极轻的笑声，笑他的客套太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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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更不便抬头了，李太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女冠柴三妙，敏而好学，慧心巧思，协助玄都观监斋主持常住经年，工作井井有条，现充任仙游观监斋一职，望尔勤勉，不负皇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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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连跳三级，升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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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内侍在一旁提点他，三妙，“还不快谢过圣人与李太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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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才反应过来，作礼谢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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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因为“双日凌空”，天了钦赐长安西方岐州（宝鸡）太白山附近的仙游观一座，交与玄都观统辖，以示褒奖，涉及土田百余顷充作庄产，下辖两百佃户，免租税，长充扫洒户。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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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观庄田园、僮仆尽入于常住（宫观财产），所以才有之前谢恩的场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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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了出手，手笔不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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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终于看向李雘，正好李雘也在看他，眼神玩味，好似在问：如何？可还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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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满意足的表示：老板大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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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思老板所思，解上峰之急，才是职场生存千古不变的真理，他GET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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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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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扫洒户——食实所属的封户、封丁，道观经济参考《唐六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