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文瀛让谁照顾她都不放心,这样的文瀛让关心她的人看到都会担心,所以让她看到就好。
简予溱伸手绕过文瀛蜷曲的腿窝,将她打横抱起。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孩,或许是哭累了,这样的动作并没有打扰到她。女孩脸上是干涸的泪痕,长发被剪得没有规则,t恤的领口被力道拉扯到变了形,松垮的露出一大截白皙精致的锁骨。他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因为他的心疼得厉害!
把文瀛送到林嘉怡家的一路简予溱都将文瀛抱在怀里,那种拥有的感觉至少让抽疼的心安定不少。
“你和她认识吗?”临走前林嘉怡问他。
“认识。”
“莺莺没有男性朋友,今天我让你帮忙仅仅是因为我个人的请求。”林嘉怡盯着他颀长的身影认真地说:“所以也请你保守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简予溱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问:“文瀛她之前为什么住院?”
林嘉怡怔愣片刻,迟疑地问:“莺莺跟你说的?”
简予溱没有直接回答,在林嘉怡看来算是默认。
“如果你和她认识,那应该知道前段时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因为饱受舆论的压力她回家后想要割腕,被她的父母即时阻止才没酿成悲剧。”
简予溱好看的眉头紧锁,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答案。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有想过也不敢相信文瀛会做出极端的行为,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文瀛就是那样不卑不亢的女孩。
“后来她高烧不退,在医院住了四天才出院。”林嘉怡极力克制情绪,但还是有些哭腔,“她总是先关心别人再想着自己,她救人于危难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文瀛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如果你真心想和她做朋友,那请你不要伤害她。”
“她总会因为外貌被人误解,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优点之中外貌是最不值一提的。”
简予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没去取车,从林嘉怡家出来他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她说的话,关于文瀛的。
此时此刻,他除了后悔当初的不正当言语之外,是懊恼,是
自责,更是鄙视自己。从小到大面对所有人都能心平气和,即使当初面对咄咄逼人的媒体都不曾失态过,却因为文瀛和其他男生接触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她。他不曾听她解释就枉下定论,把自己的私怨施加到她身上,都不曾想过曾经他也是众矢之的,花费了多长的时间才克服。在文瀛这件事上,他何止是失了气度,更成了始作俑者。
***
翌日清晨,何从傲匆匆赶到离卓尔俱乐部不远的一家早餐店。
他一大早还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接到简予溱电话从床上爬起来,她曾因为舆论自寻短见的情景。他早该明白的,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就丢了一半。所有的无名火不是空穴来风,看见她跟其他男生接触他会嫉妒,所以他出口伤人,所以他情绪失控,所以打从心底他自私的想将她占为己有。
承认吧,喜欢她是不争的事实!
收起远走的思绪,简予溱抬眸再看到何从傲,果然心情不好过来找何从傲准能更恼火。于是他很不客气的伸出大长腿,不耐烦的踢了两下何从傲的凳子。
何从傲一口小笼包差点噎到,低头看了看自
己的凳子相安无事,又继续埋头猛吃。
没过一会儿,凳子又被踹了两下,被打扰到用餐何从傲很是不悦,转头刚准备发火,才发现身后那桌空无一人。他悻悻然又把头转回来,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压低声音冲简予溱说:“溱哥,这地儿有点邪门,我老感觉有人踢我凳子。”
简予溱被他这副蠢样逗笑,轻呵出声,然后又光明正大的多踹了两脚凳子。
何从傲脸色刷得一下惨白,后知后觉的才低下头看凳子旁的那条大长腿,瞪大眼珠子看向简予溱,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几句话,“不是…溱哥,你故意耍我呢?刚刚是你在踢我凳子,你没事踹我凳子干嘛?我就说你今天请我吃早餐有猫腻,你是故意吓我的吧!”
“嗯,我就是在耍你。”简予溱啜完一袋豆浆,将袋子准确无误的投进垃圾桶里。
何从傲嘴角抽搐了两下,“不是…溱哥,你故意膈应我呢?我怎么不记得最近有哪惹到你?”
“确实没有,纯属我个人喜好。”简予溱瞥见他嘴角的残渍,随手抽了张纸巾,长臂一伸,替他拭去。
何从傲面对突然靠近的俊脸呼吸一滞,心跳加速。
靠!
他这是对一个男人心动了?
卧槽!
他盯着放大在眼前俊美无俦的容颜,皮肤细腻到没有瑕疵,哪有日晒雨淋的风霜感,再对比自己黝黑的皮肤,感叹老天不公。
男妖孽!
对男人心动简直日了狗了!
简予溱薄唇微勾,唇角若有似无的弧度更是迷人心魄,何从傲的心跟着他的浅笑在胸腔里突突直跳,连带着太阳穴也跟着跳动。
何从傲哆嗦得有些结巴,身体条件反射往后仰,“不是…溱哥,你不能随便欺负人啊,我就这么好欺负吗?”
啊啊啊——
何从傲在心底抓心挠肺,这男人迷死人不偿命,勾引女生就算了,勾引他一个钢铁直男算怎么回事?
简予溱故意拿话堵他,坐直身体,哂笑道:“你确实最好欺负!”
何从傲暴走,暴躁地挠头发,他来回踱步,盯着简予溱肆无忌惮的笑脸,懊恼的吐出几个字:
“男狐狸精!”
简予溱嗤笑,不疾不徐地站起身,临走前丢下一句,“心情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