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安宇堃拎了两瓶可乐走到观众席,伸手递给简予溱一瓶。
“再次见到昔日队友和对手有什么感受?”
简予溱双手反抻在身侧,接过递来的可乐,目视前方的冰场,“难受。”
安宇堃忽而笑了,“我真越来越喜欢你的诚实了。”
“打住。”简予溱伸手作出手势,喝可乐都能腻得慌,“你可千万别爱上我,我受不起。”
安宇堃拍掉他的手,“能不能正经点?”
简予溱好笑道:“我还不够正经?”
“跟我说说当年的事呗?”安宇堃收起玩笑,用轻松的语气说:“跟我说了以后在赛场上碰到我才好给你出气。”
简予溱差点要感动了,但脸上还是一副不正经,“留着力气保护女朋友吧。不过比赛照样得赢,别丢咱们中国人的脸。”
安宇堃故作失望,“我还以为咱俩已经是朋友了,你小子还藏着掖着。”
简予溱始终带着笑,“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总得给自己留条底裤吧。”
安宇堃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又转了话题,“那赛车呢,还碰吗?”
简予溱上扬的嘴角慢慢抚平,“想,但已经碰不起了。”
安宇堃能感受到简予溱气场的变化,转回头喝着可乐陪他一起沉默。
其实简予溱放弃冰球的原因安宇堃多少知道一些,他刚宣布退役那会儿圈内人都不太理解,一个极具天赋球商极高的球员,原本摆在他面前的是通往顶峰的路,而他却选择在半山腰不告知同伴就下了山,当然会有愤怒、指责和谩骂,但更多的是遗憾和不舍。
当时得知消息的时候安宇堃正结束了一场半决赛,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那个有过几次交锋的对手,虽然赛场上他们只能是对手,但他更多的只有欣赏。在他眼里简予溱是一个情商、智商、球商都很高的人,所以能处理各种人际关系的人像传言中与队友不和他是不相信的。
直至七月初的那场冰球赛,安宇堃才听林襄教练提及当年的事。林襄教练告诉他,当年简予溱并不是简单的退役。
时至今日,安宇堃才看明白,而他对
简予溱也不再只是单纯的欣赏,更多了一份佩服。
17岁,他有着与年纪不符的沉稳。
22岁,他有着与年纪不符的豁达。
***
自从那日与简予溱谈过心后,文瀛觉得他们要成为朋友的定论似乎更进了一步。他们联络的频率比之前要频繁了些,偶尔也能开几句玩笑,一切也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研究生的课业比较重,他们碰面基本都是文瀛没课的时候去地大,简予溱通常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实验室,到了饭点也会为了节省时间点外卖解决。文瀛中午去过几次,他画设计稿忘了时间,外卖搁在桌上都已经凉透了,他也不挑剔都会照单全收。
中午十一点多了,在接到简予溱电话时文瀛正准备去食堂买饭,他在电话里说已经点好外卖让她过去吃。文瀛怕他又吃冷掉的食物久了胃受不了,还是去食堂打包了些热乎的饭菜顺带过去。
午餐时间大多学生都已经去吃饭,文瀛去往简予溱告知的地点的路上,楼道里也清静了不少。
“同学,汽车工程系教室怎么走?”
文瀛被人叫住,她回头看那人穿着蓝色工作服,上面还印有某外卖派送公司的名字,手里提着白色塑料袋,戴着安全帽行色匆匆的小跑过来。
外卖派送员大步走近,核对清单上的收件人,有些为难的问道:“抱歉同学,你知道汽车工程系教室怎么走吗?刚跟客人通过电话,我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他说的地方,耽误好长时间了,我还得尽快赶去送下一单。”
“没关系,我正好要过去,收件人叫什么名字,我帮你带给他。”文瀛正好要去那边找简予溱便爽快答应了。
外卖派送员喜上眉梢,把收件人的姓名报出来,“j-a-n,是个英文名,我给客人打个电话。”
文瀛闻言突然笑起来,这也太赶巧了,她掏出手机核对清单上的号码,果然是简予溱点的外卖没错。
外卖派送员那边已经拨通电话,“喂,您好,抱歉我没找到您说的地方,不过我碰到你的同学,可以让她帮忙带过去给您吗?”
文瀛示意派送员把电话给她
,后者照做将手机递过去。她刚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见电话里隐约有道女声在叫简予溱的名字。